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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纤阿婉婉道：&1dquo;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这人已经杀够了，你该停一停了。”

  范翕目中阴鸷微起。

  却与玉纤阿美目一对，他倏地一下收了自己那戾气满满的眼神，虚假又温柔地握着她的手，深情款款：&1dquo;好。你说什么就什么，我听你的。”

  他带着玉纤阿一起向里走。

  左边牢狱，姜湛安静望着。右边牢狱，于幸兰含泪望着。

  这对表兄妹再对视一眼，又心照不宣地移开目光，彼此瞧不起对方的不上道——姜湛觉得于幸兰不可理喻，于幸兰觉得姜湛眼瞎，竟然喜欢玉纤阿。

  ——

  齐卫二国剩下的人，被关的关，贬的贬，遣的遣，尽数处理完毕。

  天子登位，手中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出兵平定镇压北方诸侯国之乱，二是广告天下百姓，开始普查人口，统计农事，开始将百姓的生活放入规划中。天下百姓皆有些稀奇，难得一次在天子登位后，天子的政策居然和他们有了些关系，不再是上面打上面的，百姓过百姓的。

  又听说天子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

  且多病。

  民间百姓向来对上面人的生活充满了好奇，天子是美男的设定，简直太满足他们的八卦欲。一时间，范翕还没做什么，天下就传遍了百姓们编造的关于天子的各类野史。自古美男配美人，天子的风流韵事被无数编排中，终传到了上流贵族圈中。

  一喜欢听这些民野传奇故事的贵族郎君才听了个开头，听说天子被一乡间美人迷得神魂颠倒时，这个郎君一口茶就喷了出来。这个贵族郎君被呛得受不了，连连皱眉：&1dquo;搞什么？我朝是有王后的！王后才是世间难得美人，这些百姓瞎传什么？”

  把外面八卦一板一眼讲给自家郎君的仆从便奇怪道：&1dquo;咦，我们有王后么？没有听说啊。”

  这个贵族郎君一怔，愣住了——他上个月随自己父亲入宫参宴，确实见到了那和天子平起平坐的美人。那女郎之美，是他生平仅见，他自然第一时间就将此女认为王后。毕竟只有王后，才能与天子并肩而立。

  但是被仆从这么一说，这个郎君才嘀咕着想起，是啊，好像天子从来没有册封王后来着？

  他一震：难道王朝，确实如那些百姓所编，是没有王后的？！

  ——

  玉纤阿自然是范翕的妻子，但范翕登天子位后，也确实没有封她为王后。

  玉纤阿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她有更紧要的事忙着。她忙着遍访世间名医，求来宫中为范翕看病。王后封不封的，她暂时没那么关心。

  然她不关心，成家和其他大臣们，却非常关心。成容风和成宜嘉几次进宫，提点玉纤阿，问为何她还不是王后。就连重回到洛邑居住的湖阳夫人，在进宫时，都忍不住好奇玉纤阿是不是和范翕吵架了，不然范翕为何不封她为后。

  湖阳夫人道：&1dquo;范飞卿&he11ip;&he11ip;他莫不是另有心思？”

  玉纤阿含笑：&1dquo;我恐他真的另有心思，但这心思恐怕和母亲想的不是一样。母亲莫担心，他定有他的思量。再说，如今宫中，虽然我不是王后，但是我确实掌的是王后才会掌的权啊。”

  湖阳夫人半信半疑。

  她又盯着玉纤阿美丽的面孔，为女儿忧道：&1dquo;明年开了春，恐后宫就不能闲置了&he11ip;&he11ip;”

  玉纤阿淡淡道：&1dquo;飞卿身体不好，恐力不从心，无法设三宫六院。我还在到处召名医呢，就是为了给飞卿看身体。难道大臣们都不知道么？若是大臣们不知道，成家便应该让大家知道啊。”

  湖阳夫人：&1dquo;&he11ip;&he11ip;”

  她打量女儿半天，忽然一笑，看出了女儿的伶俐霸道。她叹道：&1dquo;罢了，随你们折腾吧。你总是吃不了亏的。”

  玉纤阿噙笑，送母亲出宫。

  但她编排自己夫君体弱，不能御女，到底有些心虚。不过玉纤阿转念一想，范翕确实整日东病西病的，她也不算错，便重理直气壮起来。

  下午午睡，玉纤阿躺在榻上小憩时，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一道目光凝视着她。

  她睁开了眼，帘帐飞扬，看到了范翕坐在帐外，正幽幽地盯着她看。

  隔着帘子，范翕幽声：&1dquo;好大的胆子，你到处跟人说我身体不好？”

  玉纤阿慢慢坐起来，向后靠。她瞥他：&1dquo;看来你在我宫里又安排了不少人手，偷听我说话啊。我要问你一句，偷听得可还方便？”

  范翕面色不变。

  他自来如此，何必掩饰。

  范翕微微掀开帘子，玉纤阿的美貌才看的真切一些。他蹙着眉，抱怨道：&1dquo;偷听有什么意思？你亲口说才是正理。”

  玉纤阿听出他话里有话，便看他：&1dquo;何意？”

  范翕垂下眼。

  他似有些犹豫，却还是坚定地说了下去：&1dquo;我想知道，我不在洛邑的半年，你和卫天子是如何相处的。”

  玉纤阿一下子扶额——来了，又来了！

  他又来打听她和其他男人是如何相处的，可曾过分一点。这种私密的东西跟别人打听得不清楚，范翕直接来找她自己打听。他聪慧十分，只听她说，梳理她话中顺序，便能判断出她有没有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