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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斐好像就只会说这三个字了。

  舒沅很气愤，也很委屈。

  “是我的多肉。”舒沅指控，“你那一盆多肉里面，有一株是我的，那株乙女心，是我带回来的，你还给我。”

  “舒沅。”

  6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经过电子介质，显得很无情。

  舒沅从来不知道6斐把对待别人的语气用在他的身上是一件多么令他感到陌生的事。

  “你不能凌晨两点给别人打电话，只是为了一棵小植物，我们已经分手了。”6斐很冷淡地说，“我很忙，睡眠不足，如果你真的想要那株乙女心，我会找时间请人还给你。”

  6斐是什么时候挂断的，舒沅都不知道了。

  他打完这通电话，没有得到他任何想要的结果。

  他告诉自己，没有6斐，他也不会怎么样，生活并不会过不下去，至少他们分手后前十几天他都算得上开心。

  他只是习惯了有6斐了。

  从十五岁开始，他就认识了6斐。

  算起来差不多已经有九年，过他年轻人生的三分之一。

  和他决定要习惯和6斐在一起一样，他只需要重去习惯没有6斐的生活。

  舒沅在黑暗中继续睁着眼睛，6斐睡的那边是空的。

  他侧过身，想要学会一个人入睡，然后他看见了6斐放在床头上的木底小台历。

  那只是一个黑暗中模糊的剪影。

  舒沅却想到了什么，他坐起来拧开床头灯，看到了台历上的迹。

  6斐用黑色的，在一个日期上画了个圈。

  那是十七天，不，十八天前，6斐要和他分手的那天。

  6斐父母的忌日。

  第4章

  舒沅在家里安分了几天。

  惶惶然起床，再惶惶然睡觉，日子过得像一睁眼一闭眼就没了。

  有一天他接到网站编辑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交稿，他才想起来这些天他什么也没做，倒是把两个月前就接下来的工作给鸽了。原定是要写柏林游记的，关于勃兰登堡门、柏林大教堂，舒沅都去过了，但是一个字也没写、一段片子也没剪。

  编辑很着急，约他当面谈一谈，看看有哪些资料可以先利用起来应急。

  他们约在美术馆旁的一家中餐厅见面，这里的银丝拉面很有名。

  见面时那位编辑吓了一跳，问舒沅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