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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锋寒轻舒了一口气，显然有些不想回忆当时的情况，但他也知道宁楚是医生，让他参考一下也是可以的。他整理了一下思绪，便缓缓道：“是的，我的身体就像其他丧尸一样，产生了黑斑，然后迅速腐败。活人的血液对我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但我并没有碰过。”看着跋锋寒脸上僵硬的表情，宁楚忍不住靠过去，伸手安慰地抚了抚他的肩。“然后呢？”“然后？我就发现我依旧可以修习换日大法，随着内功的深厚，我不用进食也可以生活下去。而且随着换日大法的日益深厚，也许是因为换日大法的特性，我开始重塑骨肉，变成了现在这样。”跋锋寒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有些不爽现在这副小白脸的模样。可惜他怎么晒都晒不黑，只好作罢。“丧尸里有和你情况差不多的存在吗？”宁楚好奇地追问道。跋锋寒想了想道：“确实也有，但他们的外表并不像我这样与常人无异，多还带着青色。他们大部分却并没有拥有生前的记忆，就如同刚出生的幼儿一般神智。但智力增长得很快。”跋锋寒闭了闭眼睛，斟酌了片刻才说道：“经过我这些时日的观察，觉得丧尸咬噬人类，其实大部分并不是因为饥饿，而是出于繁衍同类的本能。”“什么？”宁楚震惊了，一时不知道如何言语，连跋锋寒的手已经流连到他的耳垂处都没有发现。“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丧尸如果把人类当成食物的话，那么按理说不可能有如此之多的丧尸存在。”跋锋寒勾唇一笑，手指把玩着宁楚柔软的耳垂，捏揉得十分起劲。“可是数目远远对不上，幸存的人类也并没有多少。”宁楚别了别头，想要避开跋锋寒的手。“那是因为丧尸病毒也是挑载体的，被感染的人类如果不能变成丧尸，便会直接受不了病毒的感染而死亡。”跋锋寒的手因为宁楚的动作，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他的肩颈处。那一处的皮肤很薄，宁楚白皙的皮肤几乎都可以看得到下面青色的血管。跋锋寒的眼瞳深沉了少许，难耐地舔了舔唇。宁楚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跋锋寒所说的事情给占据了。“我听说附近有丧尸圈养人类……”“呵呵，丧尸们现在多少也有了初级神智，并不是那么不分好歹地便去咬噬人类。我分辨出那些人都是不适合丧尸病毒的，或者里面有适合进化的，但却不愿意进化的。我觉得多杀无意，就让他们顺便干点活，可不能白养着他们。”跋锋寒淡淡笑道，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霸道。晕，这事换谁谁愿意被丧尸咬一口啊？宁楚黑线，但他同时注意到跋锋寒话语中的用词。进化？难道说丧尸是人类史上的一次进化？这……宁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进化？从孙教授观察的丧尸数据来看，确实无论从各方面，丧尸的条件都要比人类好上一大截，更适合严苛的环境下生存。但身为一个人类，宁楚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观点。宁楚暂时也不去想这个难搞的问题，他忽然想起一事道：“那早上围困庇护所的丧尸群，是你派去的？又是谁掠走的我？我记得看到的是一截青色的胳膊。”“呵呵，这个问题暂时不用管，小楚，你就好好在这里呆几天吧，庇护所那里你呆得不是挺郁闷的吗？估计没过多久寇仲和徐子陵那两个小子就会追来，到时候我们在这座城市里住下不是更好？”跋锋寒把视线从宁楚的脖子上移开，他轻咳一声，起身道：“我还有些事，先离开一会儿，这间房里什么都有，暂时先不要离开这间房，切记。”宁楚皱了皱眉，总觉得跋锋寒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却又说不出来。跋锋寒强迫自己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门，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终于克制不住地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他脸上的肤色也在此时泛起了青色，他苦笑地在客厅的镜子里看到与常人迥异的外貌，青色的皮肤，坚硬的牙齿，锋利的手指，他又怎么肯让这样的自己出现在宁楚的面前？不过，他马上就要突破二级了，但最近反噬的情况也颇为明显，否则他又怎么会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指挥丧尸群围攻庇护所，掠来宁楚？而现在，他一直渴望的人就在薄薄的门板后面，只要他愿意……跋锋寒的眼瞳渐渐地失去了焦距……遵循身体的本能……不……他不能这样……否则……与野兽何异？跋锋寒的浑身布满了汗水，终于让眼神恢复了清明，立刻快步离开了这里。黑暗宁楚盯着门板，总是觉得跋锋寒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归结于跋锋寒毕竟现在不能算是人类了，有点不正常也是可以理解的。解决了盘子里的点心，宁楚也不担心寇仲和徐子陵两人，那两个小强最会折腾了，更何况自从一个月前，他们就隐隐有种即使远离也能模糊地感应到对方所在的能力。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心灵感应，宁楚觉得这应该是频繁双修而导致的结果，可惜他和侯希白并没有到达这种地步，否则早就能汇合了。但跋锋寒这种情况，又该如何是好呢？照跋锋寒的说法，丧尸现在已经有了初级神智，而且据他说早上围困庇护所的丧尸群也没有伤害一个人而退却，并且还能圈养着许多普通人类而不咬噬。那么就是说，丧尸和人类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并存的？但这种并存于世，却并不是真正的平等，毕竟丧尸各方面要比人类进化许多，也难保以后会有许多人类向往进化成丧尸，即使失去自己的意识也在所不惜。毕竟还有跋锋寒这样可以保持原有记忆的存在，人类对于变强，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宁楚甚至开始思索，丧尸病毒究竟是怎么产生的，这样逆天的存在，指不定就是人类自己研发出来的。宁楚想起在庇护所地下研究室那里的研究基地，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那么精密的观察室，那么全的设施，怎么也不像是末世之后才建成的。果然是军方的那些混蛋研究出来的吗？宁楚捧着头想了半天，随后觉得他这样胡思乱想也没什么用，已经发生的事实，他也无力回天，只能徒增烦恼罢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看到了浴室，立刻便去放了水，果然有热水。当宁楚泡在热水中时，忍不住轻喟了一口气。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奢侈了。在庇护所里虽然也可以洗澡，但天天用水都有着限制。空间里的泉水那么诡异，并且还经常被寇仲和徐子陵拿去灌装矿泉水，他更不可能在里面洗澡了。而且他最近发现，因为第十三号庇护所拥有天然水资源，已经陆续和其他庇护所用水交换了一些其他资源，这样他的空间水已经慢慢地扩散出去。宁楚已经麻木了，让他有点安慰的，是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出现一例男人怀孕的案例，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但这并不代表着完全没有，也有可能是高层把事件压制了下去，然后把人给严密看守了起来。宁楚泡个澡差点又要睡着，等水都凉了才爬起来，擦干身体换上睡衣，又胡乱擦了擦头发。屋里很暖和，头发没擦干也不觉得会受凉。宁楚无所事事，正好难得地闲下来，便盘膝坐定，调息开始修习内功。等真气运转了几周天之后，他又将意识沉浸在空间之中。那里已经好久没有收拾了，空间扩大了好几倍，内部的阳光非常的强烈，地上的泉水也如同一个小池塘一般大小，平静的水面毫无波澜，就像是一整块碧绿的宝石一般。宁楚发了一会儿呆，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池塘边上的泥土处，那里湿润肥沃，看上去就像是可以种植的好地方。虽然知道这空间里还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但宁楚不禁想着那些玄幻小说里的随身空间，好像是死物确实会保持原状不变，但活物却可茁壮生长，尤其是在土地里。宁楚用真身进入了空间，翻找出里面被从超市搜刮出来的一些菜籽，还有拨开一些果子里面的核，宁楚一点点地把它们种下去，希望可以顺利发芽。这一折腾，等他出了空间时，就已经是天黑了。宁楚在空间里屏息的时间太长，以至于他出来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看。他看了看身上的泥土，又去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睡衣。等他从浴室出来时，却看到屋内的桌子上摆了一桌的食物，有些已经冷掉了，有些还冒着热气。他中午就忘记吃饭了，宁楚摸了摸肚子，有些奇怪为什么跋锋寒既然来送东西却不留下来一起吃。他把对方告诫他最好不要出房间的话语完全丢到脑后，打开房门便想去找跋锋寒一起吃晚饭。宁楚一扭开房门把手，便是一愣，因为客厅居然一盏灯都没有开，黑漆漆一片，阴森吓人。宁楚忍不住像窗外看去，却见偌大的城市里，漆黑如郊野，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一座死城。回头又看看自己灯火通明的房间，宁楚忽然觉得这样开灯也不错，寇仲和徐子陵定会能更加清楚他在哪里。想到这事，宁楚便想要把客厅和其他房间的灯也都打开。他走进客厅，在墙边摩挲着开关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