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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是吗？”巫越盯着予初看了几眼，面色沉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道，&1dquo;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服侍你吧。”

  墨非暗自松了一口气：&1dquo;多谢主公。”

  待热水送到，巫越也没再多作逗留，叮嘱几句后便跨步离开。

  予初将替换的衣物一一放好，又试了试水温，然后对墨非说道：&1dquo;先生，可以沐浴了。”

  &1dquo;予初，你去外头候着，这里我自己来就行了。”

  予初看了她一眼，小声道：&1dquo;先生刚才不是说要予初按摩吗？”

  墨非无奈：&1dquo;适才不过是托词而已，予初应该知道我一向是独自洗漱的。”在糙原时，因为条件不允许，墨非几乎没洗过澡，每次都只是用水擦擦身而已。偶尔松一下绑束胸部的绷带，都得小心翼翼，不敢让人接近。

  予初沉默了一会，转身朝屏风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只听她小声道：&1dquo;其实，予初知道先生在顾及什么。”

  墨非微愣，回问道：&1dquo;你说什么？”

  予初顿了一下，而后像做了什么决定般，面对墨非认真道：&1dquo;予初其实早知先生是&he11ip;&he11ip;女子。”后面&1dquo;女子”两个字说得极为小声。

  墨非大惊，半晌没有回应。

  予初跪坐在她身边，继续道：&1dquo;先生走过真炎之路后便昏倒了，当时现身浑身热，予初便帮助先生擦洗身体，结果却现&he11ip;&he11ip;”

  墨非抓住予初的手：&1dquo;此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1dquo;只有予初一人知晓，连宝尊亦不知。”

  墨非吁了一口气。

  予初又道：&1dquo;先生放心，予初并非不知轻重之人，女子行走于世有多艰难，予初一清二楚。”

  &1dquo;谢谢你，予初。”墨非相信她，这个女孩自从跟着她走出山村之后，一路上任劳任怨，不曾有过半句怨言。宝尊因为医术而获得世人的尊敬，而予初从来只是默默无闻，无声地奉献。

  独自背负着这个秘密太久，如今有另一个人分享，反而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1dquo;让予初帮先生擦身吧。”予初边说着边帮墨非更衣。

  墨非看了看身边的大浴桶，对她说：&1dquo;你去拿套衣服过来，和我一起洗洗。反正我也无法泡澡，你用了，也免得浪费了这些热水。”

  予初笑着应了一声，去自己房间拿了套衣服过来。

  &1dquo;先生，你经常这样绑着，不觉得难受吗？”予初一边帮墨非擦背，一边询问道。

  &1dquo;难受也得忍着，好在我不像予初这么丰满。”

  予初扑哧笑了一声，表情有些羞涩：&1dquo;先生别取笑予初了。”

  &1dquo;怎说是取笑？”墨非愉快道，&1dquo;予初温柔贤惠，将来我一定要给予初找个好夫婿。”

  予初低声道：&1dquo;予初不要什么夫婿，只要能一直跟在先生身边便好。”

  墨非道：&1dquo;我不会赶你走，即便将来你嫁人也可以继续留在我身边，只是到时你的夫婿恐怕要埋怨我了。”

  &1dquo;先生是知道的，予初曾被恶人□，而且不止那一次，自从予初的亲人相继过世，予初便再无依托，若非有着代替已故亲人活下去的执念，恐怕予初早就了此残生了。对嫁人，予初不作丝毫念想。”

  墨非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1dquo;痛苦都已经过去，予初不必太过介怀。”

  予初笑了笑：&1dquo;是的，痛苦已经过去，予初曾经有如行尸走肉，不过是为活着而活着。可是遇到先生之后，予初才现风景可以如此美丽，生活也可以如此丰富，女子也可以如此坚强。”

  墨非在她眼中看到了一抹闪亮的光华，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遇到有这种眼神的女子。

  收拾妥当，予初叫门外的仆役将洗澡水倒掉，那几人见到两人一副刚刚洗完鸳鸯浴的模样，表情都有些暧昧。

  墨非和予初都不在意，她看到予初头有些凌乱，甚至拿来梳子，亲自帮她梳头。

  予初开始还推拒，毕竟主仆观念是难以动摇的，可是在墨非的坚持下，也就听之任之了。

  这又是她与别人不同之处。受到墨非的影响，予初褪去了那种卑微的奴性，除了适当的尊卑之外，她能够平和地与墨非对话，并且拥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

  墨非从来不会向一般的奴仆灌输什么平等的观念，更不会特意免除他们繁复的卑躬屈膝之礼，她只是用自己的行为潜移默化地影响周围的人，可惜这种观念和习惯并非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1dquo;先生，我想跟你习字。”予初突然说道。

  &1dquo;习字？这是好事，没问题。”

  &1dquo;谢谢先生。”予初愉快地笑了。

  予初的记忆力很好，墨非曾经说过的话，念过的经文，她几乎都能一字不漏地背下来。若生在另一个世界，她必然会是一个出类拔萃的才女。

  墨非帮予初梳头的模样十分赏心悦目，两人旁若无人地谈笑着，让从门口经过的仆役们艳羡不已。

  男人跟几个姬妾或贴身侍女风花雪月不足为奇，但肯为她们梳头的却是少之又少。

  墨非也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何不妥，但是看在某人眼中却是极为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