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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礼云苏醒后的这一段时间里,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我的不同,包括我的爸爸妈妈。
而我,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极力忍耐自己撒手离开这里的冲动。
我已经伤害过他们太多次了,这一次绝对不行。只是,我该怎么做,才能在这里待下去,赎清我的罪过呢?
最近我变得更加不爱说话了,沐白或许察觉到了什么,每天都黏在我身边,不停的找话题,可我依旧浑浑噩噩,不知所以。
“你到底怎么了?”
他焦急的声音,在我耳中回荡。可现在的我,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态度去面对他。
那段记忆太过惨烈,他如果记起那一年杀他族人的人是我,又该如何面对?
我不知,我心中戚然一片……这就是我来这里最终的目的吗?
这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该死,魂飞魄散,不配得到永生。
“你走吧……”
这段时间我一直刻意的躲开所有人,只有他依旧缠在我身边,形影不离。
可我确实无法控制自己,我试图逃避那样残忍的事实。
“为什么?你又想抛下我?凤九儿!你是不是又想抛下我!”
沐白阴郁的看着我,周身气息涌动,这一刻他似乎真的动了杀意。
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中闪过愧疚……心疼……懊悔……不舍……
太复杂了……明明我们之间那么好的……我怎么下得去手……
“对不起……阿沐……”
我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沐白猛的瞳孔一缩,随后颓然……
(是了……若非想起了……又怎会……)
我无法探知他的心意,自认为他应该恨我的,恨我那样残忍的将他的族人尽数除去,却将独独他困在身边,成为我的宠物……
“你都想起来了?”
沐白红着眼,原来他并不叫沐白,只是因为我喜欢白色,所以他才给自己取名白。
他原是狐族的太子,受天劫时重伤,又遭族人暗杀,才被我救下。自那日起,我日日将其带在身边。
星斗世界所有人都曾感叹,九殿下身边那只狐狸,真是好福气,能够日日瞻仰恩泽。
而我,在他日日陪伴下,早已与他许下承诺,我以为我们会这样平淡的过完余生。
没想到有一日,他不见了踪影,我寻了许久,最后师尊告诉我,他的出现是他的族人故意派他接近我,所以他现之后,给他选择,他选择了他的族人。
我听到这儿,心中愤怒不已,一时入了魔,直接将他的族人血洗一空,将他困在身边,成了私宠。
自那之后,凤殿中传言,我入了魔,以不堪为,就在师尊他们想尽办法唤醒我的时候,我遭对手袭击,自爆灵识,终于消失在星斗世界中。
而后的每一世,都在我即将觉醒时,堕入魔道,杀父弑母,屠尽满城。或许是天道看不下去,一次又一次降下天罚。
师尊心疼我,便在这一世,将我的灵魂一分为二,融入不同的身体,又让我们共同经历苦难,磨炼意志。
我陷入痛苦的回忆中,神情恍惚,完全无法意识自己的行为举止,多么怪异。
沐白显然察觉了我的不对劲,瞬间联系师尊,他或许也害怕我再一次堕魔吧。
“师尊,她……”
沐白刚要开口,师尊就已经对他禁言。
这一刻,或许只有他一个人能够靠近我,也只有他知道我身体的变化。
“九儿……不必自责,真亦假时假亦真,你所想起的也未必是真实生过的……”
糟老头子只是在我面前施了个阵法,便已然知晓,我现在心中在想着什么。
“你什么意思?”
他的话让我倏然收敛心神,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很惊险,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我又要陷入轮回,又要成为那个十恶不赦的魔女。
“你记忆里那些回忆,是那个人故意为止,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堕魔前,都经历了什么,但有些事情并不是真的。”
“老头儿,你说清楚一点!”
我迫切的想知道真相,活了那么久,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迫切了。
“有的时候,你所看到的都是幻象,而非事实。”
“你能不能直接说,就比如我堕魔……”
“我指的就是这个!你以为的堕魔,不过就是陷入幻境里,一次又一次的受他人折磨,替他人承受本该属于她的天道……”
“她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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