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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夫人点头，&ldo;没错，当初如果把那块地拿下来，北辰的成就远不止今日……&rdo;顿一下，吸了口气又道，&ldo;当然，那个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想告诉你，爱恨往往只在一线之间。&rdo;唐迦南闭唇不语。&ldo;爱是这世上最不可捉摸的东西，它是一柄双刃剑，能够给你多少快乐，就能给你多少痛苦。&rdo;&ldo;奶奶，我明白您的意思，是爸爸让您来的吗？是他让你重要说的对吗？&rdo;唐迦南有一连串的问题，&ldo;他这医生不都是在追求财富和权利吗？没道理不喜欢风萍啊？&rdo;&ldo;是我自己来的，你们闹成这样，我实在看不下去了。&rdo;唐老夫人有些无奈，开始一贯的语重心长式的口吻，&ldo;阿南，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屋，你爸年轻的时候，我说的话，他也听不进去，现在还不是回来跟我道歉。&rdo;&ldo;您说的道理我懂。以前我确实对他很不服气，但是经过这两年，我知道他的一些经验很管用，很多决策也是都是正确的，我也知道自己容易冲动，不够成熟，但我也有感情的，你们不能这样要求我。&rdo;唐迦南放下手里已经冷却的茶，看牢她那双微微下陷的眼睛，道，&ldo;我以前听说过女方家境贫穷，家长棒打鸳鸯的，我也听说过，因为各种利益联姻，不得不牺牲个人感情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过因为女方背景显赫，反而必须放弃她，这太荒谬了，奶奶。&rdo;唐老夫人被迫回看他，怔怔不能言。&ldo;你们不能把过去的经验套用在我身上，我们是不一样的个体。我是爸爸的儿子，但我和他不一样，我承认您说的有一些道理，但是您太悲观了，为什么不朝好的方面多想想呢？您的经验是朝着防范苦难去的，而不是追求幸福。我们不能因为别人曾经失败过，就放弃自己成功的机会。&rdo;唐老夫人在他那样炽热的目光下，终于微微低垂了头，伸出一根手指沿着杯沿缓缓摩挲着。她为他年轻的勇气高声喝彩，甚至嫉妒他的年轻。她的垂暮老气，是她一味追求安稳，缺乏进取的锐气。但同时，她也深信，生活会把他的锐气磨平。生活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消磨，光阴的消磨，生命的消磨，爱情的消磨等等，它们都将被繁琐的生活一点点磨掉，当然，还是会有突如其来的冲动，在某个漆黑的夜里，在已然老去的身体里做一次次虚空的挣扎。不过，这些话，她是不打算对他说了。即使说了，他也未必会懂。即使懂了，也未必会相信。即使相信了，他也未必照做。即使照做了，也不保证一定不出差错。就让他去吧，去走那条属于他自己的路吧。送走唐老夫人之后，时间已经接近七点了，秘书安娜进来提醒他晚上有个宴会。他翻着文件，头也不抬道：&ldo;让杨凡去吧。&rdo;顿一下又道。&ldo;让他先过来一下。&rdo;安娜答应一声出去了。稍后，杨凡敲门进来。唐迦南递给他一张纸，&ldo;你去查查这个号码是谁的。&rdo;杨凡接过来一看，&ldo;咦，这个号码挺眼熟……&rdo;唐迦南一惊，&ldo;是谁？&rdo;杨凡搔搔头，蹙眉想了一会儿，道：&ldo;好像是……袁氏的安副总。&rdo;&ldo;确定吗？&rdo;&ldo;应该没错，要不让安娜查一下？&rdo;唐迦南于是拿起电话，吩咐安娜道：&ldo;把袁氏企业安副总的名片拿给我。&rdo;他放下电话，证了两秒，眼见杨凡西装笔挺站在眼前，也不便露出什么，便笑了一下道：&ldo;哦，今晚有个什么酒会……&rdo;&ldo;是的，华庭项目的合作商酒会，在瑞金酒店，袁氏也在邀请之列，项目部的李总主持，您要是不想去的话……&rdo;他话没说完，安娜拿着名片就进来了。唐迦南接过名片看了一言，然后对杨凡道：&ldo;没关系，去吧，正好今晚没有其他的安排……嗯，酒会几点开始？&rdo;&ldo;八点。&rdo;&ldo;那我们走把。&rdo;他们俩走了，留下不明所以的安娜眨巴眨巴眼睛，感慨boss的善变。唐迦南坐在汽车里，懂懂高楼急速向后掠去，他的大脑却是在向前飞掠，寻找有关安悦生的全部记忆。他知道袁氏的老打，但是并不清楚安悦生，从来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直到那天下午，他和风萍站在拍卖厅外面的台阶上。那天天气阴郁，傍晚还下了场大雪，风萍的情绪很不好……他还给风萍送过花，当时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现在看来，那或许只是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