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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慈轻声笑了笑：“那便好，待出来再告诉我，你这一路所见。”

  .

  魔域。

  血月高挂于无尽永夜，月光倾撒，祟神宫渡上一层血色。

  寂静的大殿两侧，燃着的则是无尽业火，火光缭绕，影影绰绰，霜玉感觉自己的残影像是一只扭曲的恶鬼，映在冰凉的墙壁。

  他一步步走上前，偌大的殿内，他的脚步声便是唯一的声音。

  尽管这不是第一次来，他依旧觉得有些诡异。

  殿内最前端的宝座坐落在一米高的高台上，细看那高台，竟是由无数人的头骨垒成。

  黑的青年坐在宝座上，漫不经心把玩着一个隐隐透着黑气的头骨。

  他带着一张漆黑面具，看不清样貌，只余一双眼露在外。

  “尊主。”霜玉单膝下跪行礼，自然他是不愿的，背地里翻了一个巨大白眼。

  青年不做声，他将手中的头骨完完整整看了一遍，才懒洋洋开口：“如何？”

  霜玉继续默默翻白眼：“……苍岚残魄同其余魂魄一道消散尽了。”

  青年把玩头骨的手顿了顿，他目光一凝，似是在反应这句话的意思。

  良久，他开口：“什么都没留下？”

  “是。”霜玉回答。

  “……一群废物。”青年目光冰冷，一字一句。

  他很快恢复常态，继续漫不经心：“苍和那弟子呢？”

  霜玉摇摇头：“只是普通人。”

  青年冷哼一声：“我早知道，也就苍和那蠢货才会相信。”

  大殿重归寂静，霜玉试探开口：“尊主，那半个月后的万魂镇……”

  “嗯？”青年不悦打断，声音冷上几分：“本座给过你自作主张的权利么？”

  “……”霜玉咬紧下唇，将怒火生生压下，“是属下越位。”

  他冷冷瞥了瞥台下的霜玉：“下去吧。”

  大殿寂静，只余青年一人。

  他凭空展开一副画卷，画中少女笑颜如花。

  他手指抚上少女弯弯的眉眼，手中捏住的头骨吱吱作响。

  “苍岚啊……”

  “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竟搭上你一缕残魄。”

  “我替你杀了他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