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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被灭口了（第1页）

“大人，她说的什么恶人，恶果，和蛇疫有关系吗？”

“有！”

“如此肯定？”

“是山神阴的旨意。”

程雾一愣，山神阴？他出现了？大人为何这么肯定，这让她很疑惑，她这个名副其实的驱妖人都没有发现一丝阴的踪迹，哪里来的证据可以证明这是山神阴的旨意。

见她脸上犯愁，周栩来从怀里将从疯女人家中搜来的瓶子拿出来，明晃晃的放置在疯女人面前，只见那疯女人原本挣扎反抗，想要脱离青野的钳制，在见到瓶子之后突然安静下来。

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直直的盯着周栩来手上的瓶子，仿佛内心得到了慰籍，胸口的起伏也缓了下来，她虔诚的跪着，缓缓的挪到了周栩来面前，信奉神明一般捧过他手里的瓶子，十分谨慎。

刹那间，疯女子眸中闪着感激的光芒，她将瓶子护在怀里，旁若无人的站了起来，脚步一深一浅的朝着后村走去，那里是辛河的上游。

“不必。”周栩来拦住了青野，示意所有人都让开，他跟在疯女人身后，仿佛是要看她去做什么。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听见稀疏的脚步声和小心抑制的呼吸声。

程雾跟在了周栩来的身后，她的脑子里混混沌沌，充满疑惑，想要知道一切答案。

疯女人走到了辛河边，先是跪在了地上，朝着月亮拜了三拜，十分虔诚，接着用黝黑的手指将瓶子打开，将瓶中的液体缓

缓倒入了辛河之中。

那分明不是蛇涎香，只是普通的泉水。

程雾微微皱了眉，她侧目瞧了瞧周栩来，他也皱了眉，眼前这幅场景有些诡异，难以言喻，蛇涎香是这个疯女人倒入辛河之中，所以才会导致众多村民都中了毒……

可这是谁的诡计。谁会去利用一个疯癫的女人。如何去控制她。

周栩来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东西，转身边朝着祭祀的屋子走去，青野带着手下立马将疯女人捉了起来，此刻她又恢复了癫狂之中，彷如方才的虔诚只是一种幻觉。

“大人，还有什么我可以做的？”程雾跟上了周栩来，看着他宽厚的背，心里的烦恼散去了不少，大人很厉害，怪不得江知府他们那么费力的去讨好他，这么一看，她这个驱妖人就是摆设。

可她骨子里犟的很，不愿意服输，不想辱没阴雨人的门楣，既然接了大人的赏金，她就应该多做些什么，虽然此刻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做。

“好好休息。”周栩来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着，他的声音伴着桥底的河水声逐渐消失在此处。

程雾停住了脚步，心中颇有些郁闷，眼看大人也不想有人打扰他，于是应了一声，便朝着反方向走去，青野命人给她收拾了一间空房，十分体贴。

二日清晨，就有官兵着急忙慌的从程雾的房门前跑过，将她吵醒，她揉着朦胧的睡眼，猛地一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连

忙下了床，跑了出去。

还好昨夜她太累了，直接和衣而睡，懒得折腾。

跑到周栩来屋子里，只听到那官兵说，疯女人暴毙身亡了。

还处于惊愕之中的程雾，迷迷糊糊的跟着周栩来去了关押疯女人的房间，朝里一看，女人的姿势十分诡异，她以一种‘五体投地’的跪姿朝着盘龙山脉，身体僵硬，没了呼吸。

就好像是虔诚的信徒，在一瞬间被抽离了灵魂，死前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这一切太过诡异，所有的线索都将山神阴描述的神秘莫测，隐隐从内心升起一股敬畏之心。

能成为一方山脉的守护神，想来就不是普通妖怪能够相比，加上这方圆几里信徒的香火，妖怪也成了半妖半神的野神。

“大人，我们要进盘龙山脉吗？”程雾觉得这一切都得进入山脉，找到山神阴才能水落石出，不然眼前一片白雾茫茫，实在是难受。

“不急，回将军府。”周栩来走到尸体前，在尸体周围仔细看了看，只见他将女人后脖颈污糟糟的头发用一指拨开，露出黑漆漆的皮肤。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眼前展现的全部都是黑色发亮的鳞片，这个女人也得了蛇疫……

或者说，她被灭口了。

紧接着，在周栩来的吩咐下，所有人都撤离了辛河村，回了将军府，也许这其中还有几只暗哨没有离开，程雾是这样想的，她觉得大人不可能在面对这个尸体的之后，还能如

此轻松决绝的离开，相比都还有后招。

香薰马车，周栩来和程雾坐在其中，相顾无言。

忽然一直闭目养神的周栩来睁开眼，朝着程雾，用慵懒拖沓的语调问道“你没有要问的？”

程雾转头看他，眼神有些拘谨，她有很多都想问，可不止从何问起，明明之前满肚子的腹诽，思忖片刻，才慢吞吞道“大人为何着急回将军府，不考虑进山找山神阴么？”

“昨日有人给我传了消息，蛇疫已经得到了控制，死伤村民人数每日愈减，我想跟你进盘龙山脉有关联，所以我猜测，你已经见过山神阴，并且他已将补救之法告知你。”

听着周栩来的话，程雾歪着头，满脑子都是浆糊，全是些鸡零狗碎的人和事撞在一起，她分不清楚。

“我见过山神阴？”

“许是以其他的形态和你见过。”

她皱起眉头，望着车内悬挂的靛蓝流苏，将所有画面拆分，重新一遍一遍掠过。

进入盘龙山脉之后，先是见到小虫，追杀小虫的啄木鸟，蜂儿姐姐，还有蝴蝶兄，便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她赶紧低头摸了摸腰包里那一枚琉璃珠子，拿出来一看，根本就不是什么啄木鸟精，而是一滴血，在晶莹透亮的琉璃中，呈现一种暗红的诡异。

“这是……我明明是收了一只恶鸟，帮小秋除了个天敌而已，怎么变成了一滴血？”

“这应该就是山神阴的血。”周栩来从她手中接过

琉璃珠，放在手心仔细看了看。

“为什么会这样……”她一头雾水，原本还胸有成竹的推论，全部被推翻，所有事情都莫名的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