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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母回去给厉昀炖鸡汤了，杨启程怕厉昀饿，先拿热牛奶冲了点儿燕麦，放在一旁稍稍凉了一会儿，把c黄摇起来，把碗递到厉昀手中。厉昀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喝着，间或与杨启程说两句话。白天缸子和王悦，还有厉家亲戚都来过。这时候病房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难得清净。&ldo;过一阵子，我想出去玩。&rdo;杨启程说好。&ldo;想去远点儿的地方，人少的地方，如果只我们两个人就更好了。&rdo;杨启程看了襁褓里的孩子一眼，&ldo;那他呢？&rdo;厉昀笑了笑，没答，低下头喝燕麦。一碗燕麦片见底时，病房响起敲门声。杨启程道了句请进，接过厉昀手中空掉的碗，往病房门口一瞥，顿住。陈家炳手里提着两只礼盒，立在那儿，笑道：&ldo;我这是不是来迟了？听说杨老弟你喜得麟儿，恭喜恭喜啊！&rdo;杨启程搁下碗，&ldo;炳哥客气了‐‐请进。&rdo;他给陈家炳拖了张凳子，又倒了杯热水，&ldo;病房地方小，招待不周。&rdo;陈家炳放下手中礼盒，接过水杯，一口未喝，顺手搁在一旁，笑问：&ldo;孩子呢？&rdo;厉昀瞥他一眼，神色淡淡，&ldo;睡了。&rdo;陈家炳往病c黄上瞧了一眼，笑说：&ldo;还挺胖。&rdo;杨启程说：&ldo;六斤四两。&rdo;&ldo;名气起了吗？&rdo;&ldo;小名叫乐乐。&rdo;陈家炳笑道：&ldo;听着倒像是个小姑娘的名字‐‐杨老弟，还是你有福气，不像我，就一个丫头，成天除了败家就没别的本事。&rdo;杨启程没答，转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乐乐，心里也有一种恍然而不真实的充实感。早些年定下的目标，尚未到三十岁就这样达成了。正说着话，门外响起说话声，房间门被推开，厉母和家里的保姆一道过来了。陈家炳赶紧起身客客气气打招呼，厉母笑道：&ldo;难为陈总大晚上特意过来。&rdo;陈家炳笑道：&ldo;我跟启程这么多年交情，又承您颇多照顾，过来是应该的。就是刚从帝都回来，来得仓促，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前一阵去东北得了两支不错的参，想向着弟妹兴许能用得上。&rdo;厉母笑说，&ldo;陈总有心了。&rdo;保姆将提来的保温桶揭开，给厉昀盛了一小碗。厉昀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陈家炳看了她一眼，笑看向厉母，&ldo;弟妹什么时候出院？&rdo;&ldo;顺产，过两天就回家了。&rdo;陈家炳：&ldo;顺产好，都说顺产的孩子聪明。&rdo;厉母笑得合不拢嘴，伸手将襁褓揭了揭，看了看正在酣睡的外孙。陈家炳目光便也跟着移过去，笑道：&ldo;额头饱满，是有福的相。&rdo;厉母笑说：&ldo;承您吉言，福不福的不多求了，只要孩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长大就成。&rdo;这边陈家炳与厉母闲聊，那边厉昀已喝完了一碗鸡汤。她神色淡淡，忽然开口道：&ldo;妈，我想休息了。&rdo;厉母收了话梢，&ldo;才吃完就休息？&rdo;&ldo;困了。&rdo;陈家炳笑着起身，&ldo;那我就不打扰弟妹休息了，我还有事儿，回头等孩子做满月酒，我再过来叨扰。&rdo;厉母跟着起身，陈家炳一摆手道：&ldo;您陪着弟妹吧。&rdo;杨启程站起身，送陈家炳出去。两人一独处，陈家炳免不了要旧事重提：&ldo;如今你儿子出生了，难道不预备着给他赚点儿资本？这合作我是绝对的有诚意，细节咱们可以再商议，我少赚点儿都成。&rdo;杨启程只得继续与他打太极，&ldo;炳哥，谢谢你瞧得起我这小本生意。儿子以后花多少，他自己挣，挣不挣得到，看他自己本事。&rdo;陈家炳笑了笑，道：&ldo;你这心态倒有意思。&rdo;&ldo;儿子总不会比老子混得还差。&rdo;陈家炳看他一眼，沉吟半晌，&ldo;这事儿，我还是劝你再谨慎考虑考虑，就凭我跟厉昀舅舅这交情，我总不至于害你？还是说，你信不过我陈家炳的为人？&rdo;杨启程道：&ldo;炳哥，你这话就是诛心了。我最早能在旦城站稳脚跟，还是仰仗你赏饭吃。但正因为这，我得说实话，不怕你炳哥你笑话，我如今老婆娶了，孩子生了，人是真没什么野心，跟着反倒是拖你后腿。&rdo;陈家炳微微眯了眯眼，看了看杨启程，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笑道：&ldo;那行，你要是改变主意，随时跟我联系。&rdo;杨启程点头，&ldo;一定。&rdo;送走了陈家炳，杨启程重回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