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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rdo;童言摇了遥头。&ldo;师姐，你在迎新晚会上的withoutyou，我真是听得傻掉了，&rdo;一个女生忽然说，&ldo;要不要真人版来一次？&rdo;童言忙摇头：&ldo;那还是算了，把他们吵醒，一定不会放过我。&rdo;话没说完，身边的大四师姐先睁开眼睛，迷糊着起哄：&ldo;坐的腰酸背疼的，谁能睡着？快，来些催眠曲，withoutyou还是算了，列车员肯定把你关禁闭。&rdo;那人说完，附近那些看似睡熟的，都开口起哄。童言骑虎难下，只好把手机放到桌上，说：&ldo;把吉他给我试试。&rdo;那个小男生惊讶看她，把吉他递过去，童言熟悉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说：&ldo;我就会几首歌的简单伴奏，很多年没碰了。&rdo;她挑了最熟悉的《yall》，轻声哼唱着，好在这里基本都是认识的人，不会被投诉。火车驶过铁轨的声音，如同伴奏，即使是偶尔错了几个地方，也没有人太计较。到最后童言把吉他递还给那个小男生时，小男生连着追问了好几个问题。童言忙解释说：&ldo;我真的只会一两首，lo什么的完全不行，千万别再问了。&rdo;&ldo;你绝对不该读法律，&rdo;师姐笑了声，指了指桌上的手机：&ldo;好像有短信进来。&rdo;师姐说完，拿起两个人的杯子，去接热水。童言拿起来看，果然有一条未读：生气了？tk没有。我刚才被人逼的表演节目……什么？tk自弹自唱，yall。师姐把热水递给她，童言接过来，喝了两口。打开看新的未读短信：yall?iathkgofyouysleeplesslitudetonighttk这是yall的我能听见你（2）我也在想你。她拼出这几个字，犹豫了很久，才狠狠心发出去。脸贴着玻璃，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热意涌上来，真是肉麻，肉麻的自己都受不了了……或许是他睡着了，没有再回短信。童言靠着车窗，也迷糊着睡着了。到再醒来时已经是七点多，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她有些奇怪，按理说顾平生的作息很健康，通常是六点半就会起床了……她看着手机出神时，师姐已经泡了一杯泡面来：&ldo;鉴别一个人是不是在热恋中太容易了，当初我和我男朋友刚开始的时候，每天一百多条短信，大拇指关节都发炎了。&rdo;童言只是笑，指着面说：&ldo;这么早，吃这么油的东西？&rdo;&ldo;饿啊，&rdo;师姐笑眯眯说，&ldo;要不要我分你些？&rdo;她也是饥肠辘辘的，这才想起来顾平生说给自己准备的吃的，因为懒的拿在手里，就随手放到箱子里。如今箱子扔在行李架上，拿下来也是麻烦。在饥饿和懒惰间，她屈服于后者，只倒了杯热水喝。清晨的火车上，不时有人拿着毛巾和牙刷去洗漱，昨夜几个折腾的不行的师弟师妹倒是困了，蜷在一起呼呼哈哈睡得香。她边和师姐闲聊，边心神不宁看着手机，车已经快进北京站时，忽然跳出他的短信。快到了吗？tk童言莫名心情就好起来：嗯，已经快进站了。你起床了。应该说，我一直没睡。tk没睡？童言没太看得懂，没睡这一晚都干什么了？还没等她回复，他又追过来了一条信息：北京站只有一个出口吗？我在正门外等你。tk童言有些傻，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乘务员在广播里开始说话，欢迎来到北京什么的，师姐忙着把泡面扔到乘务员手里的垃圾袋：&ldo;你有人接吗？要不要做我男朋友的车回去？&rdo;这个师姐家离她家很近，有时候总会把她顺路带回家。童言忙摇头：&ldo;不用，我有朋友来接我。&rdo;&ldo;朋友？&rdo;师姐立刻笑了，&ldo;不会吧，小童言，你在北京还有个相好的？&rdo;童言哭笑不得，又不能解释是同一个人。等到她刻意摆脱大部队，拉着行李跑出北京站大门时，很轻易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他。所有人都穿着很厚重的羽绒服，只有他还穿着在上海习惯的外衣，童言一步步走过去时，心也在砰砰地跳着，不真实的吓人。顾平生很快也看到她，伸出手臂，示意她过去。直到她钻到他怀里，他才长出口气：&ldo;好冷。&rdo;她用脸蹭着他的外衣，鼻子有些堵，过了会儿才抬头看他：&ldo;你不是要过几天才回来吗？还穿的这么少，肯定生病。&rdo;他故意用两只手碰了碰她的脸，冻的吓人：&ldo;你说想我，我就提前来了。&rdo;童言摘下手套，用两只手捂在他手背上：&ldo;顾老师，你要不要这么感人？&rdo;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眼眶都是热的。&ldo;好吧，说实话，&rdo;顾平生笑了笑，&ldo;是我忽然想你了。&rdo;童言从他口袋里找出手套，塞到他手里，又解下自己的围巾，掂着脚，想要把围巾绕到他脖子上：&ldo;可是我不能多陪你，我要先回家，下午……&rdo;她估算着时间，&ldo;吃完午饭后，我出来找你？&rdo;&ldo;不用急，&rdo;他挡住她的动作，重新把围巾给她系好，&ldo;整个寒假我都在北京。&rdo;她点点头，忽然就静下来。自从跑出来见到他，一直到现在，才恍惚觉得这是真的。他疑惑看她，她只是抿唇笑著，又掂了下脚尖，很重地吻了下他冰冷的嘴唇。既然他能做出这样感人不偿命的事情，自己在火车站门口亲一亲他又何妨？顾平生轻扬眉，笑意蔓延在眼底，却没有说话。这里没有同学和老师。这里是最初相识的城市，顾平生，而不是顾老师。回到家以后，她迅速洗澡换了干净衣服。站在厨房看着奶奶做饭的时候，都忍不住在笑，笑得奶奶都有些匪夷所思，问她是不是今年考的特别好，竟然这么开心。童言倚在门框上，咬着下唇笑了半天，才说：&ldo;是啊，我商事仲裁考了94。&rdo;整个寒假29天，他都在北京。童言正在默默计算有多少天需要留在家里，有多少天可以和他在一起时，大门忽然被敲响。她随口问了句谁啊，就听见个女人的声音说，言言，是妈妈。整个空间都静下来，她愣了很久，还是奶奶擦干净手开了门。直到妈妈坐下来，笑著看她的时候，童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安静地坐在了沙发前面的小凳子上。很多人曾夸她长得好看，其实她只承袭了妈妈的大半容貌，看着已四十五六岁的母亲，她甚至找不出她和三十多岁时的区别。奶奶似乎早知道妈妈会过来，很热络地闲聊着，她仍旧是安静地听着，不知道说什么。这半年来，妈妈偶尔也会和自己打电话，可是终归是隔膜多年，没有什么共同话题。&ldo;言言，现在有男朋友吗？&rdo;妈妈忽然问她。童言点点头：&ldo;有。&rdo;&ldo;是同学吗？&rdo;妈妈笑得很温暖。她想了想，又点了下头，没说话。整个下午，这是唯一的对话。直到傍晚母亲走后，她才忽然想起答应顾平生，下午要去找他，可看手机却没有任何短信，他竟然也没有找过自己。童言窝在沙发里，把手机放在膝盖上，忽然很想见他。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很想看见他。&ldo;你妈妈这几个月一直来，&rdo;奶奶拿过一个熟透的柿子，递给她个小钢勺，让她挖着吃，&ldo;她和你爸离婚后，为了房子一直闹来闹去的，今年不知怎么忽然想开了，说是谁都不要房子，把产权过给你。&rdo;童言接过柿子，没吭声。她用勺子挖开一层皮，挖着吃里边的果肉。浓郁的味道，家里的味道。奶奶欲言又止，没再继续说下去。童言自然也没有问。她被大学录取那年，是父母争房子最激烈的时候，母亲拿着四年前的离婚协议说当初说好，房子归女方，男的只拿10万，可短短四年，房子从20万涨到80多万，父亲怎么肯吃亏？在那场翻天覆地的争吵下，她怕房子被父亲拿去卖了买股票，最后父母都没钱养老，于是帮着母亲说了句协议有法律效力……自此两年，父亲逢人就骂自己如何如何。多难听的话都有，只是因为那间房子。早不是家的房子。她吃完柿子，拿到厨房去仍掉，洗干净勺子的时候，就听见奶奶接起一个电话。低声在说着什么，开始还是很好脾气，后来也是气的不行，抖着声音说：&ldo;言言是你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