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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厉害啊。”裴今眼神中又添些喜色，由衷地夸赞道。

  裴今就那么坐落在夜市街末，真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那味儿。

  不过郁知夜觉得，一个人要称个“仙”字的话，应该是清清冷冷、态度疏离的。

  至少，话得少些吧。

  而裴今话真的很多。

  他给郁知夜讲了好多他往前在研城生活时的事，只要郁知夜点点头、笑一笑附和，裴今就能接着把话讲下去。

  裴今话很多，但不烦人。

  裴今还很爱笑，笑起来声音很轻，有点儿清脆，像屋檐下挂着呤呤啷啷的风铃。

  裴今说了许多他路上的见闻。郁知夜打小就没安定过，却也觉得他说的事有，时不时能被他的话带出一点笑意，而裴今得到这一点笑意的鼓励，又将话题继续延展。

  话说久了，聊至时间晚了都没现。

  他们吃夜宵吃到了店主收摊，一聊再现两人投宿于同一家客栈。

  郁知夜也不得不说，确实还挺有缘。

  郁知夜和裴今走入客栈。

  门口火红的灯光高挂，店里一楼只点了三两盏油灯，有些漆黑。

  一老叟在柜台眯着眼看店，看见两人走进来，认得是住店的客人，打了声招呼后又在那半梦半醒的。

  “研城城东有一家酥油饼，粉团里放了辣椒，有的很，味道也不错。”裴今压低了声音跟郁知夜往上走，语气温热，“明日我带你去尝尝？”

  木台阶被两双脚踩出了轻微的吱呀声，楼上几个房间透出亮光。

  “明日……”郁知夜听他说了一晚的热切话，此时回答的话里略带迟疑：“我便要离开研城了。”

  “这么快？”裴今讶然中隐有惋惜。

  “嗯。”郁知夜轻点头回应。

  裴今沉思片刻：“你可有要紧事在身？”

  郁知夜定神看他一眼，半晌后轻轻摇头。

  “要不……”裴今偏过头看着郁知夜，心里也不知道自己举动是否逾矩，“郁兄再多留两天吧？”

  才刚相识却道要离别，裴今还想再跟他说说话呢。

  “你一个人在研城呆了半个月，也没有多走走，今日我在清音楼奏了几曲，这两日也都清闲，我们可以在附近一同游山玩水一番。”裴今说着话想要劝郁知夜留下，“研城山上的药草、城里好吃的好玩的，我都能陪你去看。况且，郁兄不想试试辣味的酥油饼吗？”

  “你要在研城呆多久？”郁知夜不答反问。

  这算是有机会？

  裴今提也是顺口一提，见郁知夜真肯为他留下，诧异中生出点惊喜。

  “初七时我还有一场祥云楼的表演，演完我也要走了。”裴今欣喜地回答道，“是夜晚的演出，祥云楼菜肴好吃，你来听，我请你吃餐饭。”

  初七，也就是两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