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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助教和厨师（第1页）

呲啦，柔软的鸡肉触碰到炙热的铁锅，鸡皮滋滋作响，煎出的油脂使鸡肉出现诱人的金黄色。

浓油赤酱，新鲜的鸡肉配上干蘑菇的芳香，馥郁到极致，就是美味。

今早渡口的渔民捞上来几条大鱼并些小杂鱼，大鱼早早就被大酒楼拿下了，只留几条杂鱼，有钱人看不上，穷人觉得吃着没意思，宋砾平全都搜罗来，正正好有一盘子。

这种小鱼只有一指长，处理起来，颇费功夫，要刮鳞、去内脏，拿姜片和黄酒去腥，裹上撒了一点点盐的面糊，在油锅里小火炸到酥脆。

这样吃就很好吃了，宋砾平夹了一条小鱼，放到芝芝碗里，芝芝迫不及待地就咬了下去，咔吱，小牙齿还没用力，鱼就化成了香香的碎片。

“哥哥，真好吃”，芝芝现在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跟着她的平哥哥，不仅有好吃的，还有各种礼物。

“好吃就多吃点，哥哥还有好多菜等着芝芝替哥哥尝味道”，宋砾平又给芝芝夹了些鱼干。

厨房里的美味，芝芝可以尝到，但却让前院在读书的一群小郎君愁死了。

各种熟悉又陌生的香气，绕过悠长的回廊，连纸上的墨香都遮掩不去，本就临近中午，大家的心思早就飘远。

宋夫子家请厨娘了吗？一个胖嘟嘟的小郎君耸动鼻头，眼睛微眯着，呜，是红烧鸡、炸小鱼干、还有……。

“许万福，许万福”，宋世明来到学生面前，喊了几声，这孩子都没答应，便直接抽去了他的书，胖胖的许万福，还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

“许万福，把刚才我说的话说一遍”

“红烧鸡、炸小鱼、红烧鸡、炸小鱼……”

课堂上安静极了，大家都放下书本听着许万福念叨菜名，伴着厨房长途跋涉而来的香气，不少孩子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举着书本遮掩自己吞咽口水的行为，不少早饭吃的少的，肚子咕噜咕噜。

这时，迷迷糊糊的许万福也察觉到事情不对，怎么梦里光叫念菜名，不管上菜呢？他努力睁开眼睛，霍，直接对上了自己夫子的目光。

他吓了一跳，感觉自己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可以被娘亲拿大鸡毛掸子哐哐一顿打的那种，他双眼睁大，身体因为惯性后倒，好险，被宋世明提着衣领给拽回来了。

宋世明刚想板着脸训孩子，却见许万福靠在自己身上，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夫子，我饿了”。

孩子有时就是这么简单粗暴，课堂里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把目光放在了宋世明身上。

唉，不怪孩子，谁知道平哥做饭这么香呢，别说孩子，今天他也被这香味勾着，瞧了厨房好多次。

罢了罢了，宋世明摆摆手回到自己桌椅前，“知节、秀成，你们去厨房看看平哥儿能不能匀出些午饭来，给孩子垫垫肚子，不吃饱，怎么读书”。

知节和秀成早就想溜去厨房了，宋世明话才说到一半，就把书一扔，颠颠地去厨房了。

“平哥儿，父亲问你能不能匀出些午饭，给上课的孩子垫垫肚子”，知节和秀成不太还好意思张口，毕竟他们有二十个孩子。

“啊，那你们等一等，我做些饭团”，宋砾平刚听到知节他们的话，是有些惊讶的，不过他以为是小孩子饿的快，世明哥不忍心他的学生饿肚子，所以也就爽快地答应了。

幸好他今天做了许多饭，一人一个饭团还是做的起的，不过，今天中午知节他们可能只能再去买几个馒头垫垫了。

宋砾平洗干净手，找了一方干净的薄棉布打湿，把米饭平铺在上面，中间放上拌好的野菜、腌的萝卜、煎鸡蛋、拆的鸡肉，包好后再放上一条炸小鱼。

拳头大小的饭团虽然不能保证吃饱，但垫垫肚子是够了，一盘装上五个，一共做了二十五个，宋砾平才停手。

宋砾平的午饭做的差不多了，就帮着知节他们一起把饭团端到前院去。

前院的孩子盯着回廊，简直望眼欲穿，好不容易盼来了知节他们，高兴的都快蹦起来了，还是宋世明重重嗑了一声，他们才安分坐在原位，等着知节分饭团。

许万福是最先分到的，他捧着有自己一个半拳头大的白净饭团，一口咬下，红烧鸡的肉丝丝分明，野菜清香、萝卜干脆的、煎鸡蛋油汪汪的。

一口能吃下所有的菜，这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美食吗？真好吃，许万福吃着手里的这个，眼睛却看着夫子面前的一盘子。

“平哥儿，听香姨说，你读过书？”，小孩子要捧着的饭团，宋世明两三口就吃完了。

“是呀，家里找了学堂，粗读了几年，中了一个末流的秀才，病时好时坏，不打算再考了”，宋砾平可不想再来一次高考，把自己送去当天选打工人。

“你的身体的确是一个问题，你不想读，我也不逼你，不过你也不能一直在我这里做饭吧！我娘可是会打我的”，宋世明看着平哥儿单薄的身体，有些忧心。

“我打算开个小铺子，卖些吃食”

“吃食铺子，这可不容易，你缓些日子，我帮你打听打听”

“对了，我今晚在秋家小馆定了饭菜，你不用做饭了，下午，你就帮我管管孩子，检查检查他们的课业”

宋砾平点头答应，心想只要不是让他考状元，当当助教，他还是可以的，香姨要是问起来，他也好说。

点心时间很快就结束了，许万福成功从夫子那里劫下了一个饭团子，心满意足。

宋砾平在厨房没什么事，就来到了前院，提前熟悉助教的工作，在孩子身边转悠，看看有没有开小差的，他这一手，让孩子们对他是又爱又恨。

宋世明有时讲课，一时兴起，会点宋砾平回答问题，宋砾平有现代的知识，倒是应付得过去，不过偶有惊世之言，总要让宋世明敲打一番。

宋世明摸清了宋砾平肚子里那点墨水，觉得他有大智慧，走科举也有慧根，但就是身体太病弱了，估计香姨也不舍得他受罪，也不强求，只是不免要压着他多学些，以后像自己一样做个教书先生，也算有门手艺。

于是，宋砾平苦逼的现，他不仅和学生一样要听课学习，还要帮忙维持课堂纪律，厨房还有事，简直比他在甜水村的生活充实了一万倍。

夜晚，看着t1o帮他改好的毛笔字迹，宋砾平认命地开始练字，t1o说了，它就帮忙遮掩几次，所以为了这两个月作业上自己那两手字不露馅，还是挑灯练字吧。

开铺子的进程要尽快提上来，不然自己迟早要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