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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能查到是谁订的吗？&rdo;&ldo;当然可以。&rdo;两分钟后，费恩给出了答案。根据厂家的订单记录，定制这盒洋娃娃的信用卡属于奈德本人。伊恩叹了口气，信步走向床边，海利就站在那里，双手揣着口袋，唇上是若有若无的笑意。死者奈德趴在床上，眼睛睁得很大，似乎对于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而他的背是光着的，似乎刚做完马鞭草精油按摩。他身体腰部以下被向日葵花所遮盖着，血迹在白色的被单上渗透开来。伊恩可以想象，将向日葵掀开的时候，那场景与史密斯不会相差太远。而费恩&iddot;基汀与他的同事们正在一朵一朵地将向日葵放入证物袋中。&ldo;是同一个凶手做的吗？&rdo;伊恩来到海利的身边问。&ldo;你觉得呢？&rdo;&ldo;史密斯的案子和奈德的案子有三点相似。第一，他们都是在自己的地方被谋杀，史密斯是在自己的家中，而奈德是在自己的酒店房间里。这两个地方，正常情况下都需要主人请客人进入。所以受害者要么是请凶手进来的，要么凶手一直在案发现场等待着他们。第二，案发现场都让人感觉到我们的受害者似乎在讨好某个人。史密斯的案子里，是玫瑰花、香薰蜡烛、红酒晚餐。而奈德的案子里，是向日葵，还有马鞭草精油，上等伯爵茶、以及高级定制的洋娃娃。第三，死者被杀死的方式以及他们都被花所掩盖。&rdo;&ldo;嗯哼。&rdo;海利仍旧看着奈德的尸体。&ldo;你有任何想法了吗？&rdo;伊恩问。&ldo;暂时没有。&rdo;这时候，伯恩医生打着哈欠来到了现场。当他看见伊恩的第一眼时，就迫不及待地张开双臂试图拥抱。但是伊恩抬起手，巧妙地避开了对方。&ldo;哦，天啊！伊恩！你让我真想要用手术刀挑开你的衣领看看你跳动的心脏！&rdo;&ldo;……等到我心脏不再跳动的时候，我会躺在你的解剖台上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在这之前，你能初步断定一下死者奈德的死因吗？&rdo;伯恩医生的眼睛始终挂在伊恩的身上，&ldo;亲爱的亲爱的，奈德已经死了。他的死因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但你不一样。我本以为你固执守旧，但没想到你也有这样帅气性感的一面。请让我多看几秒钟！&rdo;伊恩耐着性子承受伯恩医生让人毛骨悚然的视线。十秒之后，伊恩推了伯恩医生一把。&ldo;好了，伯恩医生，请你不要再任性了。不止十秒，十几秒也过去了。&rdo;海利凉凉地开口。&ldo;别误会，拉塞尔探员，你应该知道，最让我有爱的，一直是死人。&rdo;伯恩医生来到了床边，略微低下身子，戴上了塑胶手套。他检查了几分钟之后，转过身来对伊恩与海利说：&ldo;从伤口的形状、位置以及出血量来说，我敢肯定他的死因与史密斯是一模一样的。&rdo;伊恩抱着胳膊蹙起眉头，&ldo;我现在比较好奇，凶手是怎样带着凶器靠近死者而不被死者发现的。史密斯案件的凶器结果分析出来了吗？&rdo;&ldo;只有解剖之后才有结果。看在你对我的承诺份上，我会优先处理这具尸体。等我找到结果之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rdo;伯恩医生摘下手套，指节掠过伊恩的领结，就在他打算勾过伊恩的下巴时，海利打了个响指。&ldo;好吧，好吧，我只是想说伊恩的下巴真的很漂亮，特别是在丝绸领结的映衬之下。你的品味很不错哦，拉塞尔探员。&rdo;伯恩医生无奈地解释，终于离开了。洁西卡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告诉他们：&ldo;奈德太太已经被请到了纽约警局。我会在审讯室里与她交谈，了解奈德先生最近发生的事情。你们两个就在观察室里待着。这样的安排没有问题吧？&rdo;&ldo;嗯，当然。&rdo;海利点了点头。&ldo;如果菲兹&iddot;古博勒想要查出你的身份，轻而易举。就算可以瞒住你是联邦探员这件事，但他未必愿意接近拉塞尔家族的继承人。&rdo;伊恩提醒道。&ldo;商界见过我的人不多。我也不怎么喜欢被媒体采访，所以克里夫可以很轻易为我伪造一个身份。&rdo;海利笑了，&ldo;看来你也觉得菲兹&iddot;古博勒和这几起凶杀案有联系？&rdo;&ldo;我还没有得老年痴呆。史密斯是菲兹&iddot;古博勒的门生之一，一直受他的庇荫。奈德是菲兹&iddot;古博勒最得力的合作伙伴，现在也死了。我调阅了伦敦发生的那起凶杀案，受害者也是古博勒集团旗下三大当红模特之一。不管怎么说，菲兹&iddot;古博勒一定有什么问题。&rdo;海利点了点头，向伊恩眨了眨眼睛，&ldo;最重要的是，他好像对我挺有意思的。&rdo;伊恩对此不发表任何评价。&ldo;嘿，伊恩，你就不担心他会把我怎么样吗？&rdo;海利一脸不满。&ldo;菲兹&iddot;古博勒两条腿都不能动了，他能对你怎么样？&rdo;&ldo;那可不一定。就是因为他不能动，也许在某些方面比正常人更阴暗呢？&rdo;&ldo;我只知道你一定会把菲兹&iddot;古博勒耍到晕头转向。&rdo;海利伸长了胳膊，绕在伊恩的肩膀上，露出全然迷恋的表情，&ldo;可是把我迷到晕头转向的只有你。&rdo;伊恩看了一眼桌上的伯爵茶杯，果然其中一只茶杯不见了。&ldo;你把茶杯藏到哪里去了？&rdo;&ldo;你猜。&rdo;海利眯着眼睛笑了起来。&ldo;我不想猜。&rdo;伊恩覆上海利的腰，他的口袋里感觉不到茶杯的存在。&ldo;那你就永远不要想知道茶杯在哪里了。说不定茶杯上有凶手的dna。&rdo;海利狡黠地一笑。无论是满屋盛放中的向日葵，还是马鞭草的香氛，当伊恩看着海利的眼睛，只觉得血液成倍地涌动着。&ldo;你想要怎样？&rdo;伊恩开口问。他微微握紧了拳头，平复自己的情绪，再度松开。&ldo;你紧张了，对吧？是不是因为对我心动了？&rdo;海利的视线沿着伊恩的肩膀缓缓向下，看着他的指尖。&ldo;我没有。&rdo;&ldo;你有，我感觉到刚才的肩颈的肌肉紧绷了。&rdo;&ldo;你到底想要怎样。&rdo;&ldo;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茶杯在哪里。&rdo;海利搭在伊恩脖颈上的手指微微移动着。虽然此刻房间里的只有自己人，他们早就习惯了海利的&ldo;神经质&rdo;，但还是忍不住看向他们。伊恩不动声色呼出一口气，侧过脸，碰上了海利的上唇。就在伊恩离开的那一刻，海利抿了上来。他的嘴唇很温暖，他的舌尖勾过伊恩的唇缝便迅速离开了。血液在那一刻似乎停留在了原处，忘记了流动。直到海利松开了伊恩，向后退了一步。这时候，费恩收下的一位鉴证人员忽然说：&ldo;咦，什么时候这个茶杯被装进证物袋了？连标签都写好了？&rdo;伊恩的视线掠过海利的肩膀望了过去，发现那个茶杯就是桌上不见的那一个。他又被海利给耍了。不远处的洁西卡朝伊恩露出同情的表情。现场观察结束，海利先回去了宴厅，伊恩隔了五分钟之后才走回去。如伊恩所料，菲兹&iddot;古博勒果然迫不及待地就来到了海利的面前，尽管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急切，举止也像一个有涵养的长者，但是他目光里的热烈暴露了他的意图。伊恩淡然地取过一杯香槟，来到偏僻的角落，靠着墙。他不动声色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直到谢尔曼主编走到了他的身边。&ldo;你就像一个审视者，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你无关。&rdo;谢尔曼主编微微欠了欠身子。&ldo;我知道自己没有谋杀奈德先生，那么这里发生的一切自然与我无关。&rdo;伊恩低下头，抿了一口香槟。&ldo;你不喜欢红酒吗？从你进入这里开始，我就没有见你喝过一杯红酒。菲兹&iddot;古博勒是个大方的人，这里的红酒都价值千金。&rdo;谢尔曼轻轻摇晃着酒杯，这样的姿态让他显得更有涵养。&ldo;红酒会让我想起某个不怎么讨喜的家伙。&rdo;伊恩的后脑靠着墙，微微侧过来，斜着眼睛望向谢尔曼，&ldo;可惜这里没有啤酒。否则你看见我拿着的将不是什么高脚杯，而是啤酒瓶。&rdo;谢尔曼愣住了。伊恩冷峻的面容此刻略微泛红，眼睛显得愈发的明亮。下意识喉咙一阵蠕动，谢尔曼主编正要说什么，海利揣着口袋来到了他们的面前。&ldo;啊哈！你一定就是古博勒先生所提起的谢尔曼主编吧！听说只要登上你杂志封面的模特，最后都成为超模了？&rdo;&ldo;没有那么夸张。&rdo;尽管海利不断靠近，谢尔曼主编的眼睛却淡定从容。不像其他人因为海利的脸庞而失去方寸。&ldo;不过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成为《尖端视线》的封面。&rdo;谢尔曼的邀请是认真的，但用的却是公事公办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