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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少年走后，战湛将法拉利放出来。它一出场，原本蔫蔫的灵药犬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往柜子上方跑。法拉利开心地追在它们后面，嘴里不时发出呜呜的恐吓声。幸好朱晚把灵药犬放在自己怀里，不然这两只可怜的小东西很可能会跑得心脏病发。法拉利见猎物被半路劫走，朝朱晚不满地龇牙。朱晚看着法拉利，想了想道：&ldo;和第一次见面比起来，它好像长大了不少。&rdo;战湛感慨道：&ldo;是啊，饭量越来越大。&rdo;它是肉量，肉量……法拉利捂着肚子往地上一躺，以抗议饲养者不给肉吃的劣行。朱晚虽然是动物学家，但动物学家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他满意道：&ldo;馒头都吃了吧？&rdo;战湛无视法拉利陡然瞪大的眼睛，睁着眼睛说瞎话，&ldo;是，吃撑了。在消食呢。&rdo;法拉利：&ldo;……&rdo;无耻的人类！113113、白梦麒麟（七）作为试炼师，战湛收拾草药还是能帮上手的。比如说，在寒非邪的指挥下将这边柜子的草药搬到那边柜子去。到半夜，寒非邪和战湛差不多将草药收拾整齐了，以草药的药性排列。选择这种方式主要受朱晚激将法的启发，相信到时候只要激他不懂药性，他一定会死鸭子嘴硬地认同这种方法很科学。但灵药犬因为草药有限，只能慢慢地解毒性。好在两只小东西平时没好吃好东西，底子很好，又有法拉利在旁虎视眈眈，让它们精神空前的集中和高昂。战湛从角落里拖出一张床单，抖了抖铺在地上，躺了上去，一左一右留了两个空位给寒非邪和朱晚，&ldo;早点睡吧。&rdo;朱晚正给灵药犬梳毛，闻言笑眯眯地说，&ldo;好咧。&rdo;寒非邪突然抢在他之前，抓着战湛的胳膊一翻，翻到最左边，自己在中间躺下。战湛面朝地地趴着。寒非邪推他，&ldo;翻过来睡。&rdo;战湛侧头，四肢划水一般地摆动，&ldo;我是乌龟……&rdo;&ldo;王八蛋。&rdo;……战湛跳起来，&ldo;刚刚谁骂我？&rdo;寒非邪和朱晚无辜地望着他。战湛眼睛往四下一扫。那个声音虽然短促，但他听得分明，像是个尖锐小男孩的声音，应该不是寒非邪和朱晚。可房间除了他们之外，只有……朱晚见战湛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私下转着，忍不住笑道：&ldo;听说独角兽是能说话的。&rdo;战湛愣了愣，扭头朝法拉利看去。法拉利舔舔爪子，望天作无辜状。战湛道：&ldo;说话赏肉吃。&rdo;法拉利道：&ldo;缩谎没屁|眼！&rdo;它的发音有些奇怪，没有翘舌音，但口齿十分清晰。……看朱晚和寒非邪都很淡定，战湛也不好表现得太大惊小怪，淡定地卷起袖子，狞笑着向它走去，&ldo;放心，为了屁|眼，我一定会烧一顿好肉给你吃。你喜欢吃大腿肉还是腹部的肉？&rdo;法拉利冷静地看着他，动物的本能告诉他来者不善。战湛伸出手去抓它，法拉利张嘴就咬。战湛任它咬着，用另一只手捏住它的小尾巴，将它从柜子上拎起来。法拉利始终没咬下去，牙齿触电似的颤抖了半天，还是松口了。战湛捧着它左看右看，惊奇道：&ldo;它真的是独角兽的孩子？&rdo;朱晚道：&ldo;你可以问它。&rdo;战湛的目光一瞟过去，法拉利就喊道：&ldo;次肉，次肉，次肉……&rdo;战湛戳戳它的小肚皮，&ldo;这块肉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马上烧。&rdo;&ldo;……人类太无此了！&rdo;法拉利说完，觉得全身毛孔无一不舒畅。这么久了，终于能把这句话说出口了。战湛不死心地继续挠它，追根究底地问它的来历。法拉利一口咬定没肉没交情。一人一兽折腾了半个小时才意犹未尽地入睡。到第二天天蒙蒙亮，寒非邪和朱晚相继醒来。朱晚起身看灵药犬，见它们睡得很熟，才露出满意地微笑。灵药犬是最好养的灵兽之一，睡觉的时候能自我复原。之前是毒性太烈，复原的速度跟不上破坏的速度，所以身体才越来越糟糕，现在拔出一部分毒性，应该能慢慢地康复。寒非邪出门打水。等他回来，战湛也醒了，正逗法拉利说话。他说：&ldo;跟我念，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来，快念。&rdo;法拉利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ldo;赞赞死乌龟，乌龟死赞赞，赞赞死王八蛋，王八蛋死赞赞。&rdo;战湛：&ldo;……&rdo;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等一人一兽闹够了，才开始漱口洗脸。等他们做完这些事，天差不多亮了。战湛跑到走廊看日出，感慨道：&ldo;真美。&rdo;寒非邪看着他，微微一笑道：&ldo;嗯，很美。&rdo;战湛看着朝阳照着他的侧脸，色心大起，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揭面具，转念想起欧阳少年随时要来，又讪讪地将手收了回来。寒非邪会错了意，以为他想抚摸自己的脸又不好意思，主动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战湛心头一惊，结结巴巴道：&ldo;你……&rdo;寒非邪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嘴唇在他的掌心轻轻地吻了一下，&ldo;感觉怎么样？&rdo;战湛：&ldo;……面具挺逼真的。&rdo;寒非邪知道他很青睐自己的脸，笑道：&ldo;等独处，我就摘下来。&rdo;战湛干笑道：&ldo;和朱晚一起挺好的。&rdo;朱晚听到名字，抬头看过来，看到两人的姿势，愣了愣，半天才回神，眼底闪烁着不敢置信的神采。要说两人的动作虽然暧昧，却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比如寒非邪发烧了，战湛摸摸他的体温。比如寒非邪脸脏了，战湛帮忙擦一擦……但是流淌寒非邪眼中的情意却推翻了其他可能……联想两人之前的种种互动，被迷雾遮住的真相终于显露出来。他低下头，借抚摸灵药犬来整理思绪。这样两个人在一起，何止惊世骇俗，简直匪夷所思。毕竟在他们之前，从未听闻两个男人……但是，反过来想，如果他们真的是这样关系的话，就意味着寒家和军神府的联姻。这倒是符合寒家的一贯政策。兴许，也不错？至少他们看上去是情投意合。朱晚不得不重新估计投靠寒非邪和战湛的选择。比起友情，爱情倒是更亲密一些。&ldo;我肚子饿了。&rdo;战湛飞快地缩回手，跑回房间，小心翼翼地朱晚道，&ldo;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rdo;朱晚抬起头，收敛起所有情绪，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ldo;再等等吧，欧阳不是要过来吗？&rdo;战湛装傻地拍拍自己额头，&ldo;差点忘了。&rdo;他见朱晚神色无异，暗暗放心。应该没看到吧？寒非邪站在原地，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朱晚。朱晚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寒非邪嘴角的笑意这才传到眼底。尽管和战湛在一起的心逐渐坚定，也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困难和阻挠的准备，但是朱晚是两人共同的朋友，也是他欣赏的人，他并不希望因此而疏远，能够得到他的支持和认同，对他来说，至少是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三人各怀心思地在房间里呆着。太阳渐渐朝中间移动。战湛皱眉道：&ldo;他不会是忘记了吧？&rdo;朱晚笑道：&ldo;忘记不是更好？&rdo;战湛蔫蔫地说道：&ldo;没早饭吃。&rdo;法拉利在他边上，也垂头丧气地趴着。朱晚看着这一人一兽，忍不住笑出来。看来物似主人形这句话是相当有道理的。三人又呆了会儿，看欧阳少年始终没有出现，干脆将灵药犬放在柜子上，自己出去找吃的了。今日的白梦山不似往常那般安静，到处都可以看到穿着乙、丙两组服饰的弟子四处巡逻走动。战湛凑近寒非邪道：&ldo;会不会是找骆英他们？&rdo;寒非邪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睛表示认同。朱晚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寒非邪道：&ldo;一会儿告诉你。&rdo;朱晚回以浅笑。三人到厨房找了几个馒头，又拿了一碗酱菜，勺了三碗米汤，坐在厨房门口慢悠悠地吃起来。寒非邪顺口说了自己和战湛昨天傍晚看到的事，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骆英。朱晚摸着下巴道：&ldo;怪不得昨天欧阳突然跑来问你们去了哪里。&rdo;战湛道：&ldo;他怀疑我们？&rdo;朱晚道：&ldo;你们两人修为不俗，跑来白梦山当个丙组杂役还没有怨言，一般人都会怀疑的。&rdo;战湛怔住。为了金谦的事，他一直告诉自己进了山要低调，以免露出破绽，却没想到低调就是最大的破绽。将近中午的时候，他们提前在厨房找饭吃。战湛这次很够意思，偷了一碗肉塞给法拉利。这次出门，法拉利死活不肯留守，显然怕他们吃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