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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瑶晕倒直接造成这场审问中断,秦无秽只得赶紧给于瑶安排一间客房,由林致给她诊断,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由于林致需要查看于瑶的外伤,叶唯等人不方便在场,只能在旁边的客房中等待。从诊断到开药再到处理于瑶身上的伤,林致花半个时辰,可见于瑶病情棘手。
“于瑶怎么样?”等林致进屋后,叶唯连忙问。
“有些难办。”林致神色有些凝重,她对上几双带着询问的眼睛缓缓说道:“我先前就看出于瑶似乎身体有恙,只是没想到会这般严重。”
“于瑶先前应该受过寒,还发过高热,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医治和疗养,加上长期的囚禁虐待,她身心俱损,早已伤了根本。”
叶唯皱眉问道:“连你也没有把握吗?”
“若是于瑶肯乖乖听话仔细将养,我至少能保她十年无虞。可坏就坏在她郁结于心,已有死志。”林致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这是心病,若她心病不除,我费再多的功夫也是无用。”
林致诊脉后的结果一出,在场几人的心思都转了几转。
叶唯不懂医理,但她明白林致的意思。于瑶病情虽然严重,但林致并非不能医,问题在于于瑶自己求生意识薄弱。
病人若一心求死,医者再厉害也是无计可施。
叶唯心中的某些猜想,也因林致的话而更加确认。
就在这时,展昭突然开口
问秦无秽:“就方才于瑶的供词,秦大人怎么看?”
秦无秽冷不丁被展昭点名难免有些怔愣,不过他反应很快,思索片刻之后才答:“回展大人,下官先前觉得于瑶所言虽出乎意料,却并未发现有何问题。”
“现在结合于瑶的病情来看,下官倒发现了说不通的地方。”秦无秽的表情十分认真:“陈恬、杨舒、赵暖春、王愉等皆已身亡,死前还受尽羞辱。于瑶若真看不得别的女子好过,想要那些女子也遭受她曾经遭受过的苦楚,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高兴都来不及,怎会郁结于心?”
“的确说不通。”白玉堂颇为赞同。
叶唯朝展昭看过去,见他表情毫无变化,好像秦无秽所说他早已想到。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对吗?”展昭又问。
明眼人都能看出展昭此时已有结论,但他没有直接说反而选择问秦无秽,恐怕是有提点他的意思。
秦无秽这次思考的时间更久一些,他将他们之前的猜测、调查到的线索以及张青和于瑶的证词仔细回想一遍才道:“还有一点,张青说他本想放陈恬离开,后来是因于瑶的提议才改变主意,但下官认为他在说谎,这并不像他会做的事。”
“为何?”
“叶大人先前说过,张青此人无比谨慎,将陈恬掳回他藏身的山洞,行过不轨之事后再放走,他暴露的风险会大大增加,这违背了他谨慎的本性。倘
若他只是贪图美色,不想进一步伤害陈恬,此举倒也说的过去。”
“但张青曾下手杀害于家三口人,仅仅因为他潜入于家后被他们发现。当时张青大可以直接离开,以他的身手于家夫妇定拦不住他,而且他那时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算被抓量刑也不会重。可即便如此,张青还是没放过于家夫妇,甚至对闻声赶来的于瑶妹妹也痛下杀手。”
“此等行径足以看出张青是个视人命如草芥之人。”秦无秽反问道:“这样的人怎会愿意放过陈恬呢?”
“那秦大人认为,张青原本是如何打算的?”展昭继续问。
“这……”秦无秽明显迟疑。
“秦大人可还记得陈恬身上的伤痕?”叶唯出声提醒。
陈恬身上的伤痕?陈恬是所有受害的姑娘中唯一一个身上有明显伤痕的人,她身上有各种青紫的痕迹,其中最显眼的还属脖颈上的掐痕。
等等,掐痕?秦无秽猛地反应过来,高声道:“他原本是想杀了陈恬!”
展昭和叶唯闻言皆点了点头。
白玉堂将他们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皱眉说道:“如若张青原本打算杀了陈恬,那于瑶的举动岂不是间接救下她的性命?”
“或许这才是于瑶的本意?”林致道。
“若是如此,她为什么不说?”秦无秽不解。
“展某虽不知她为何不为做自己辩解,可就因她没辩解,展某反而更确信她的本意是救人。”展昭对秦
无秽说:“事情的真相只有张青和于瑶二人知道,若于瑶否认张青的所有指控,咬死张青是因记恨自己对他下毒而编造谎言陷害她,再哭诉一番说她也是被张青玷污的苦命女子,怎么会忍心看别的女子受这般苦楚,秦大人会信谁?”
自然是信于瑶,秦无秽想。
可她没有辩解,而是直接认下,认下一项他们根本无从查起的罪责。
“下官明白了,于瑶若当真是张青口中那般狡猾多变的女子,就该拼命推脱自身的罪责,而不是轻易认下。”
秦无秽有些忧虑道:“可怎样才能让于瑶说实话呢?”
“能怎么办?”叶唯笑着说:“再问一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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