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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访三（第1页）

秦无秽跟着展昭和叶唯离开那个小巷，心里还想着他们说的去别处是要去哪里，没想到他们没走多远就不走了，说就在这里等。

不多时，白玉堂果然来了，而且看方向就是从方才那处过来的。

这下秦无秽再傻也知道展昭和叶唯刚刚一定是已经看见白玉堂了，只是当时场景并不适合自己露面，所以他们才要带自己一同离开。

他们既然这么做，秦无秽也没打算多问，反正他们做事肯定是有数的。

可能是因为他们对案件的重视以及查案时表现出的敏锐，又或者因为叶唯同陈氏说得那句“抓得到”，让秦无秽对这两位大人生出莫名的信任。

白玉堂见大家看他的眼神并无异样，就知道自己打人的事展昭和叶唯并没有和旁人说起。这样最好，省得他多费口舌。

他环顾四周发现附近有人，便说：“换个地方说。”

展昭也知道此地不宜说话，白玉堂说完他就点点头，带着其他人往外走去。

王愉家不同于前面两家那样家境殷实，住也是住在这样人多且鱼龙混杂的巷子里，为了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他们一路走出这片住宅区，来到大街上。

一到街上就有很多做吃食的摊子，展昭看到后心下一动，意识到大家还没有进过午食，某人应该早就饿了。

“午时已过，大家还没有用过饭，刚好这里人也不多。”

展昭抬手示意旁边的小店：“不如就在这里边吃边说吧。”

秦无秽早就饿了，只是一直在没说，听到展昭提起他自然附和：“也好。”

白玉堂倒是挑了挑眉，看着展昭颇为戏谑道：“这种话之前可都是五爷我来说的，你不是一办起案来就经常忘记用饭这回事，今天怎么转了性主动提起？”

展昭被他调侃也不恼，面色平静地说道：“是展某不对，竟然抢了白兄的话，要不这样，方才的话就当展某没说过，白兄你再说一次。”

他的语气十分诚恳，但说的话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话，秦无秽觑了白玉堂一眼，不知这位白少侠会不会生气。

“好你个展昭——”果不其然，白玉堂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咳咳……”叶唯轻咳两声打断他，颇为自然地接话：“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饿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白玉堂还没有发完的火气就这样被叶唯截住了，若是平时展昭敢这么和他说话，他定会和他好好理论一番，说不定还要打上一架。不过今天特殊，他是自告奋勇过来帮忙破案的，他瞪了叶唯一眼，又看了看秦无秽，恨恨地甩了下袖子就朝那摊子大步走去。

叶唯看向展昭，然后清晰的在展昭眼里看见了笑意。叶唯笑着摇摇头，没想到他竟然也会这样使坏。

展昭确实是故意的，白玉堂仗着武功高强，容貌顶尖，家境也好，向来是有些脾气的

，不过展昭知道这人在正事面前还是会有所收敛，这才回了嘴。

以前自己没少被白玉堂调侃，偶尔回敬一次也不过分。

他们找的小摊子位置不是很好，再加上已经过了饭点，里面只有零星两个人，众人找了靠边的位置坐好然后点了些东西吃。

这家摊子上的吃食大部分都是现成的，所以上得极快。几人也都饿了，点的包子、卤菜、凉饮等吃食端上来就立马开始吃了，一时都顾不上说话。

等几人吃得差不多以后，白玉堂就开始说自己问到的信息：“王愉家是开猪肉摊的，其母性子软弱又胆小，很少和外人交流，其父整日游手好闲。家中还有一个八岁的妹妹，还不懂事，平日里猪肉摊上的生意都是王愉看顾的。”

“这么说来，这一大家子都是靠王愉在养活？”叶唯问。

“没错。”白玉堂点头：“不过就算如此，她那个爹还是不满意。”

“怎么说？”

“王愉的爹不仅游手好闲，还好酒肉，最喜欢拿家里的钱出去挥霍。可家里的钱都是王愉在管，她知道自己亲爹是个什么德行，所以对家里的钱管得很严。”

“家里有钱却拿不到手，她那个喜欢挥霍的爹自然不痛快。”

“他就没想办法从王愉手里拿钱吗？”展昭问。

“当然想了，不过王愉藏钱是有一手的。她爹想偷拿家里的钱几乎就没成功过，逼得她爹三番两次在自家摊位上强抢，

偏偏王愉的力气天生就大，寻常年轻男子在她面前都讨不到便宜，他爹年逾四十，又长期浸染酒肉，自然抢不过她。”

“王愉他爹见偷抢都不成，就想自己接管家里猪肉摊的生意，他主动提了，王愉也不好不同意，就让他先暂时接管。偏他除了游手好闲外还喜欢占便宜，卖肉时总是缺斤少两，直接把自家生意给搞臭了。”

“最后还是王愉出马，上那些被占了便宜的人家挨个赔礼道歉，又送了些东西，这才把名声挽救回来。从那以后，只要王愉她爹再去摊子上，就没人买王愉家的猪肉，他爹见状才不再去了。”

父母都指望不上，妹妹又年幼，王愉凭借女子之身撑起这个家已是极为不易，自己的亲爹竟然还如此烂泥扶不上墙，着实令人愤慨。

不仅白玉堂这个讲述者的脸色不好看，在座的另外三人也是如此。

尤其是秦无秽，他对这些无辜女子不只有怜悯还有深深的愧疚，白玉堂说的这些，都是他过去所忽视的。

展昭思索片刻后迟疑地开口：“就算事出有因，但他们毕竟是亲生父女，当街如此争闹，恐怕这位王姑娘的名声……”

“王愉在这一带很出名，”白玉堂冷冷道：“不过不是什么好名。”

“说她不孝，性子泼辣，力气又大，以后定是没人要。这些都是轻的，更有甚至还说她一个女子抛头露面，伤风败俗，哼——”白玉堂

冷笑道：“不过是自己想要调戏人家，偏又没得手，怀恨在心罢了。”

“白兄如何得知？”展昭问。

“咳……”白玉堂脸色有些不自然道：“白某在打听此事途中，正遇上三个无赖混混聚在一起胡扯，谈的正是这位已经过世的王姑娘。白某便凑上去听了听，没想到他们口中竟全是些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白某忍不住上前询问，才知道他们之前常常这样编排王姑娘，以至于她的名声越来越坏。如今人死了，他们不知道收敛，反倒变本加厉。”

展昭闻言和叶唯对视一眼，看来方才白玉堂在巷子里打的三个人就是他说的背后中伤王愉的无赖。

白玉堂能和展昭做朋友，人品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放着正事不做跑去打人。所以叶唯看见白玉堂打人后才和展昭直接离开了，免得被秦无秽这个地方父母官看见，反而不好处理。

那些无赖混惯了，定然没那么容易说实话，白玉堂应该也是被逼无奈才对其武力拷打。叶唯轻摸了下鼻子，白玉堂毕竟不是公门中人，不能对他严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