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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坤才剛拍開碎布，明鏡就說：「沈哥，是這個嗎？」

沈池過去一看，瞬間就變了臉色，只見刀疤臉的手臂上赫然印了一個紅色的戳，戳上頭寫的是很明顯是一個編號——Loo1。

曹坤見沈池臉色不對，問他，「是你『熟人』幹得？」

明鏡同時問：「你認識蓋這個戳的人？」

沈池點點頭，「『Loo1』是個編號，有個姓鐘的博士喜歡做人體研究，凡是他的實驗體都會被當成牲口，分門別類，打上記號。」

沈池握緊拳頭，眼中難掩仇恨，「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他。」

「放心，那一天不會太遠的。」曹坤道：「這隻喪屍就是婉遷市那隻三級喪屍吧，也就是說當時那個博士很有可能也在那。」

「嗯，我看到他了。」沈池輕聲道，揮手將屍體收進空間，「他當時跟金書凡在一起。」

曹坤聽了蹙眉，「遠隔千里，他們是怎麼勾結到一塊的？姓鍾，莫不是任務里的鐘姓研究員？」

這個答案沈池也不清楚，他更不知道博士末世前是住在婉遷市，根據前世的軌跡，現在的博士應該早就在洪山基地研究起了異能者，但那時候並沒有金書凡的名字。

金書凡那樣一個人，不應該無名無姓才對。

難道這也是蝴蝶翅膀煽動的結果？

幾人收拾一下接下來打算回安全區看看，萬一還有倖存者呢？

隧道已經塌陷，他們只能下山繞回去。

由於積雪太深，沈池便提議收起越野車，換上滑雪工具。這些他們在安全區里都是作為娛樂項目學過的，也有人謹慎，把這當做一種出行手段。

不想沈池的提議卻遭到了兩人的反對，還強行把他推回車裡，讓他好好休息順便照顧嬰兒床里的寶寶。

雪路顛簸，難走，曹坤便一路化雪融冰，不僅如此，車內的空調曹坤還關了，自己充當暖氣，給幾人供暖，看得明鏡直乍舌。

沈池知道曹坤這麼做都是為了他，蹙眉道：「你們不要把我當女人，我的身體我清楚，這點負荷我還承受得了。」

曹坤挑眉看他，「別多心，我只是測試一下晉升到四級後我的異能能消耗能到什麼程度。」

沈池便不再多說。

明鏡在一旁直搖頭。

四個小時後越野車開近安全區，三人下車，沈池把孩子抱下來，把車收進空間，抬頭，就見飄揚的國旗完全被冰雪覆蓋，看不出原樣，城牆上好幾個大窟窿，沿路斷瓦殘垣，屍體遍地，前一天還熱熱鬧鬧的城市今天只剩下蕭索淒涼。

一路上都很乖的沈平安突然開始哭，還哭得很是傷心，在場三人都沒見過這陣仗，一時慌了手腳，連番上陣，卻怎麼都哄不好。

平安哭得小臉通紅，沈池聽著這哭聲心裡著實難受。

曹坤想了想，在小孩兒面前點出數十點火星，並控制著它們在空中四處移動，又變成拖著一條小尾巴的「流星」相互纏繞，最後乾脆變成一隻只火紅的千紙鶴，栩栩如生，還會扇翅膀！

小孩兒的注意力立即就被吸引過去了，看得目不轉睛，甚至還可憐兮兮的打了個哭咯，沈池和明鏡也都驚訝的看向一臉滿意的曹坤。

沈池看著那十隻圍繞平安飛翔的千紙鶴，道：「最遠，你能讓它們飛多遠？還能飛回來麼？」

曹坤眼睛一亮，「我試試。」

下一秒，十隻極往遠方飛去，那十抹火光在白雪掩映間尤為鮮艷、活潑……

最後有九隻千紙鶴在飛到不到五百米的位置就又飛了回來，途中還又幾次變換位置，而另一隻則飛去千米遠落在一根枯樹枝上，一去不復返。

「這是我目前的極限，但我相信，在進階五級前我的控制範圍還有很大的提升。」曹坤回頭看到沈池眉目間難得的興奮，故意道：「別羨慕，等過段時間哥變條真龍給你玩！」

沈池瞥了他一眼，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

「有人嗎？」

「還有人在嗎？」

曹坤拿著個喇叭擴音器在安全區內邊走邊喊，明鏡找到了探測儀，幾人邊往裡走邊查看是否還有倖存者。

可惜一個活人也沒找到。

沈池站在那天他們逃進隧道的側門前，眼前，是一副巨大的站立著的屍體，那個老是喜歡弄哭孩子的老頭就那麼站在那，被一口肉，一口肉的，啃成了骨頭。

明鏡低垂著眉眼，幾次深呼吸都沒能成功。

曹坤把人放平躺下，冰凌融化，明鏡找沈池要了塊毛巾，在曹坤的幫助下擦乾淨了老頭的臉和緊握的拳頭，沈池拿了條白布出來給老頭蓋上，小了，只能蓋住老頭的頭部。

火在所有能看到的地方燃燒，明鏡誦了二十遍的經，把所有的祈願都寄托在裡面，望往生者安寧。

良久，沈池忽然問：「你們知道他的名字嗎？」

無聲的沉默……

明鏡鼻子開始發酸，終於忍不住原地坐了下來開始抱著膝蓋抽噎。

曹坤沒法安慰他，以前有許多的忠烈之士死後無名，往後只會更多。

沈池給兩人分配了抓鉗，把滿地的晶核都收起來。

安全區的電已經停了，但少數人家還擁有發電機，大多數人家裡也有吃的用的，還有工廠里各種吃的、用的、藥品、武器，完全夠四人吃用幾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