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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若她得了你的怨气，又能从中借力，在凡人面前将自己伪装成河神，施法降下暴雨，骗大伙儿继续送娘子给她的话&he11ip;&he11ip;”

  众所周知，凡是淹死在水里的水鬼，总得在找到一只合适的替死鬼之后，方可再入轮回啊。

  第94章偷梁

  &1dquo;但是小昱儿，你想过么?”

  正当范昱把心中猜测徐徐吐出，打算用点什么法子，尽快逼出躲在河底装神扮鬼的亡魂时，却听谢曲忽然问道：&1dquo;如果真是为了找替死鬼，怎么连着两个娘子送下去，都没替成呢?”

  自古以来，还从没听说过有哪只想给自己找替死鬼的水鬼，会这般挑挑拣拣。

  明明随便拽一个掉下去的活人就能替，怎么到了&1dquo;文小姐”这里，就变成一定得是和她一样，被献祭给河伯做娘子的小姑娘呢?

  难道&he11ip;&he11ip;莫非&he11ip;&he11ip;

  谢曲一面想着，一面下意识捻了捻袖角。

  要知道，杜小山的一缕残魂，现在可还在他袖子里养着呢。

  说实在的，如果没有经历断山镇上那一切，谢曲此时还真不会多想，可现下有杜小山这么个活生生的前车之鉴在，谢曲便不得不多想了。

  同样是以祭祀的名义，哄骗百姓为他们送&1dquo;祭品”，又同样会把不合适的祭品，原封不动一概返回&he11ip;&he11ip;

  谢曲想，这一切做法，似乎都和江钺在断山镇中的做法，很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至少从表面上看是一样的。

  这么想着，谢曲便简明扼要地开了口，转头对范昱说：&1dquo;小昱儿，假设现在正躲在河底作怪的，真是文小姐，你看她是不是很像之前的江钺啊?”

  都是自己提前订好了&1dquo;祭品”，再等人送过来，区别只在于江钺会托梦给镇子里的百姓，告诉他们祭品是谁，但文小姐却不会，文小姐就全靠别人瞎猜。

  当然了，这种猜测也仅仅只限于——湖底那东西真是文小姐的前提下。谢曲想：如果它其实只是一个寻常的山野妖精，那权当自己没说。

  如果只是一只寻常的妖精，那可能是因为它挑食，非得捡爱吃的吃吧。

  可如果真是文小姐，又意外得了他的怨气，懂得为自己挑选一个完美祭品的话&he11ip;&he11ip;

  &1dquo;你我都明白，除了是个活人之外，那些被意外淹死的水鬼在为自己寻替死鬼时，不该有任何其他要求，可若一旦有了要求，便只能说明&he11ip;&he11ip;”

  话说到这，谢曲稍稍一顿，狭长眸子略略眯起，在正午暖和的大日头底下，遥遥望向前面荡着微波的清水河。

  已是四月末了，河水却依旧很冷，若是细看，便会现那河水里还混着许多不易被人察觉的，零星细碎的冰碴。

  春末夏初，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谁能想到这河中竟是一片霜寒。

  余下的几句话，谢曲没说，但范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范昱问：&1dquo;你怀疑那个文小姐&he11ip;&he11ip;根本就不是为了再入轮回才去找祭品，而是为了修炼，是不是?”

  闻言，谢曲谨慎地点了一下头。

  凡人无辜横死后，因为某些特殊机缘得了力量，不再想投胎，反而想靠一些邪门法子，把自己修炼成真正的邪祟，从此跳出五行外的例子，他俩先前也不是没碰到过。

  而且通常来说，这种冤魂的修炼材料，正是那些与它们生前有些渊源的人。或者说——是那些害死它们的凶手。

  &1dquo;还是那句话，现下你我所有的猜测，都是建立在河底那人就是文小姐的前提下。”

  半晌，谢曲复又接着说道：

  &1dquo;假设文小姐在被淹死之后，得了我的怨气，那么于她而言，我的这些怨气便是一个机缘，可以保她长久地清醒着，不至头脑混沌。如此一来，她就有更多的时间找祭品了。”

  至于谁是被她挑中的祭品么&he11ip;&he11ip;

  谢曲左思右想，觉得既然那位传闻中能通灵的水娘娘，会一再要求镇中百姓继续送娘子下去，那也就是说，这位文小姐想找的祭品，很可能也是一位妙龄女子。

  换句话说，当初很可能就是因为那女子，才导致了文小姐的死亡。

  可是&he11ip;&he11ip;可是这样好像也有点不对。

  因为如果文小姐想要祭品，又能设法将自己伪装成河神，&1dquo;降旨意”给水娘娘的话，她为什么不直接对水娘娘言明自己想要谁，而非得由着水娘娘到处挑人呢?

  唉，想不通，太乱。

  所以还是别想了，直接简单粗暴一点，尽快把全城的适龄女子都查一遍，带人过来骗文小姐出来。

  只是镇子这么大，究竟该从哪查起呢&he11ip;&he11ip;

  午时，正当谢曲觉得头疼，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时，也是赶巧，迎面就走来三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

  那三个小姑娘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身穿粉蓝色小裙，头戴素银钗，个个生得年轻美貌，尤其走在最中间的那个，容貌更是出挑，性子也最活泼。

  依着直觉，谢曲本能微微侧，朝她们三个小丫头的方向看过去，稍一错眼，便正好和最中间的那个对上眼神。

  四目相对，谢曲怔住片刻，见那小姑娘笑盈盈地对自己点了一下头，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