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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是因此才想送汪格一个顺手人情，先是打算让他顶替《春栖》里的沈醉，失败后又推他去《失温》面试。

  之后阴差阳错利益纠葛，形势几经转变，可芥蒂是彻底结下了。

  燕名扬并不在乎。他的工作原本就是不见血的战争，勾心斗角你死我活。

  &1dquo;谭总说的哪里话。”燕名扬眼神蕴着塑料花朵般美丽虚假的笑意，&1dquo;大家有钱一起赚嘛。”

  谭总若有所思地看着燕名扬，忽然道，&1dquo;我听说，《失温》后来用的那个演员，叫沈什么的，跟你——”

  &1dquo;关系不错？”

  燕名扬脑海里闪现出那个醒目的红色感叹号。他意识到自己不太想否认这个误会，&1dquo;嗯。”

  &1dquo;之前好多人托我和老周，要把女儿介绍给你，你都婉拒了。”谭总十分精明，嘴角的笑意连着皱纹，意味深长，&1dquo;我还以为，你一心都在工作上呢。”

  &1dquo;我们以前就认识。”燕名扬说。

  &1dquo;以前？”谭总有几分惊讶，&1dquo;那得是多久以前了。”

  燕名扬没有说话，微微一笑。

  &1dquo;那你这点倒是很像老周。”谭总不由得感叹道，&1dquo;长情。”

  &1dquo;长情”的燕名扬回到车上，默默坐着想了一会儿。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燕名扬试图说服自己，举报阿雪的行为是正义的。至少，是部分正义的。

  阿雪确实犯了遗弃罪，甚至可能涉嫌拐卖，燕名扬没有诬陷。

  至于和小菟...燕名扬认为自己真的尽力了。

  他尽力给过小菟帮助，教小菟做题，让小菟未来或许能过得好些；他也没有主观上给过小菟任何误导；他的目的本身是对的——

  将犯过罪的人绳之以法。

  燕名扬当年不是没想过，或许这背后有隐情。可是他已经收不住手，也不想收手。

  阿雪的罪行是一块遮羞布，让燕名扬可以不顾真相、不计后果地&1dquo;公报私仇”。

  沈醉知道什么了吗？

  应该还没有。简雅不会将没有证实的事到处乱说。

  可是时间流逝的每一分，沈醉都有可能获悉真相。

  燕名扬曾经是个自以为正直的人，以法律为追求。可当他把无辜的人——也就是沈醉，拉下水时，就意味着他过往十几年对公理和正义的信仰坚守已然崩塌。

  &1dquo;燕总？”桑栗栗试探道，&1dquo;现在...回宾馆吗。”

  燕名扬微躬着身，偏过头，&1dquo;通知沈醉，我明天会去重庆。”

  &1dquo;明天？”桑栗栗愣了愣，&1dquo;不是后天吗。您明天要参加周教授的结婚纪念日。”

  &1dquo;明天晚上。”燕名扬说。他靠上椅背，右腿抻直左腿微屈。

  桑栗栗立刻明白了过来，&1dquo;好的，我知道了。”

  沈醉不是个软骨头，燕名扬很早就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