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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手将我牢牢护住,我抬眸一看,是李洵。
我立刻从他怀中逃出,与他保持距离。
他蹙着眉,语气缱绻。
“为什么没来找我?”
在任何时候,他问我这个问题,或许我都能保持冷静。
可这是在疯人塔下。
是他亲手送我进的这地狱!
“姐夫说笑了。要找你的也是我嫡姐,扯我做什么?”
“姐夫?”
我扯出来一抹笑,“夜深了,我们在此于理不合。”
话落,我跨步离去,却忽然被他拉住了手。
他眼眸凝痛,不解,无辜,还有片刻的茫然。
“以前你随我夜行时,可有想过于理不合?不过是嫁给那个疯子一日,你怎么会变得如此冷漠?”
疯子?
他哪里来的傲慢,所有人都是疯子?
那他呢?
“靖王自是比不得宣王的,他若是疯子,你难道不是乞子?”
他是宫婢所生,在宫中如乞丐一般,求着人才能安稳长大。
这是他最无法容忍的痛点,我向来心疼他,最恨别人用这话羞辱他。
可今日,说这话的人是我。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我,像是看一个陌生人般。
“阿欢,你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吗?”
我盯着他,甩下他的手,“这不就是你要的,咱们两清,你也不用想着把我送到这疯人塔,我也得了好夫君。夫君对我很好,我今生有幸得此良人必要珍而重之,远胜从前。多谢姐夫的一手安排。”
他眼眸闪过片刻慌乱。
我冷冷撇开眸,上了马车。
“阿欢,你听我解释。”
我已无意和他演戏,拉下帘子,命车夫驾车离去。
砰地一声,我无法自控地倒在马车里,后脑勺磕地剧痛。
我却不能起身,只是躺在马车里,剧烈颤抖。
我又病了。
妇人看了我一眼,“你这心病好严重。”
“是麻黄吗?”我颤抖着问出心里的疑惑。
她点了点头,“你是怎么知道麻黄的?”
“我夫君病了,他头痛欲裂,难以忍受。我多番打听……”话音未落,我已撑不住晕了过去。
车轱辘的声音好像停了。
不多会儿有人上了马车,一股子异香袭来,是他?
“你妻子为了给你寻药也是心力交瘁,这已经累病倒了。”
“寻药?为了我?”
“不是为了你为了谁?她自己都得了这样严重的心病,却还强忍着上了马车才病,应该就是怕来寻药的事被刚刚那个男的现,你把手拿来我把个脉。”
后面他们说什么,我已听不到了。
只是这个夜晚我像是被拥入一片温暖的海洋,渐渐地便沉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我才得知那妇人是西域而来的名医麦提,不过是个巫医,行医手法太过怪异吓死过人,又因为得罪了人,被人下了毒,才得了头痛之症。
被当成疯子关进了疯人塔。
她精准地给自己配了药,在病时喂了自己吃了药,不过须臾就转好,这才让人相信她所言非虚。
靖王力排众议,选择换麦提给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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