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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沙丁鱼的独白143－145第二部终章（第2页）

房依依一把推开我递过去的psp，摔在地上，照片显示着的却是我们六人的合照，那次歌咏比赛照下的。

李织旎，陈木水，刘韬韬，冷暖，房依依，矫眉颜。

我捡起了它，看着最初的我们，洋溢着无药可救的幸福笑脸。

确认删除。

在机器内部，我们每个人的脸被割成一个一个像素，谁也不是谁了。切割黑暗，切割光明，又回到了混淆的斑驳的开端。

此时陈木水进了宿舍，看着他面前对峙的两人。

“喂，木水，我把你要说的都告诉了房依依。现在，我把她让给你。”我闭上了眼：“我们从今天起都是陌生人了。”

———

天鹅游弋在满是倒影的湖水里，那微微摇的倒影和天鹅的优雅，显得湖面恬静非常。我感受到风的吹拂和荫影的庇护，那暴戾的阳光一鞭子一鞭子地抽打在我头顶却让我感觉不到痛的地方，就像坐在紧贴着地面飞驰的过山车上，只是自己吓唬自己。呵呵，我四处张望，满是张力地舒展着翅膀。那只离我不远的天鹅叫嚣起来，用扁扁的喙吓唬我。我真的还就闪避了，那小小的瞬间心跳都可悲的加快了。我看到那只天鹅有双漂亮的眼睛，有动人的长颈，有洁白的羽毛，还有丑陋的藏在水下的脚。我嘲笑它这么虚伪地听着儿童和少女们夸赞它完美，它还恬不知耻昂起没有多少智商的小脑袋。

“喂，你何必跟一只天鹅较劲呢？”突然有人走近，我见到他第一眼就被他的声音濡染了。

我却想不起他是谁。

“我讨厌这个傲慢的家禽。”我大声说，我觉得我很占理。

“你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啊，我不能跟你走。”他忽然落泪，哭得很伤心，我都心碎了。

我观察着他，明亮清澈的眸，纤细挂着玉坠的颈，洁白的皮肤，赤裸的足踝。

和一双天鹅的脚。

“我不能跟你走。”他又重复一遍，哭到撕心裂肺，哭到令我撕心裂肺。

我说不出话，也哭了：“你别难过了啊。”

我的影子忽然变了，变得尖锐，变成一把刀。它朝那个与我对话的男生刺过去。我被鲜血吓到了，走到湖边看自己，没有五官。

我拿影子割下那男生的脸，贴在自己没五官的面庞上，完美愈合。

这不就是我吗？

我边走边自言自语，风吹起黄色的流金岁月。

别了，那匆匆逝去的曾经。

145（最终章）

我躺在巨大冰窖里，平息狂躁。苍白的皮肤沾着神秘的甘露，神经被麻痹，一股巨大的冲力猛然砸碎脑瓜。

浅薄的希翼被搅落，枯黄里冒出的绿色被连根拔起，流晃的星空匆匆嬗变，无数梦境支离破碎唤起野兽的哀鸣。

我们都在恐惧中，仓皇降临的世界末日燃烧皮肤，剩下一具具焦黑的尸体。

房依依甩了我一耳光，用质问的口气：“我是商品吗？要被你们交易。”

“我本来就是犯贱的。咦？对吗？犯贱。”我扬起嘴角，火辣辣的疼。

…

几天之后，米兰找我，要我陪她去看望一个人。我欣然同意。尽管对于米兰的事我是无罪的，但还是侵袭着无数愧疚，它们狂野地在体内嘶吼。跌跌撞撞约了米兰，见她憔悴了不少。

“去哪？”我问。

“去长春。”她淡淡回答：“放心吧，我都想开了。”

我还是怀疑，惴惴不安。会不会她找了一堆猛妹子也把我按倒然后各种虐待还拿cd机播放《菊花台》。

又不正经了。

我们买上票坐上火车，没有卧铺，选了窗户边的两个座椅，一路无话。

听歌听到手机没电，我选择趴在狭小的桌子上睡会儿。我们太累了。过会儿米兰也趴桌子上了，我俩几乎是头顶着头，她的小指触着我的小指，也并未收回。米兰姐身上的香味令人流连忘返回味无穷，我忽而记起第一次见她。中途到站火车停下，温度变低。米兰抖着嘴唇，我把套头衫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不过效果并不好。米兰对我相视一笑把衣服还回来，冰凉的手指与我微微碰撞。

“要不我搂着你吧？”我神经大条。

我们都愣住了。几秒之后，米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我要坐了？”

耳根通红。

她坐在我腿上，双手搂臂，倾着身子完全倚在我胸膛。我逐渐有了反应，由柔软至坚硬，心里拼命喊着不要啊不要这么丢人！

米兰也感应到了，挪起屁股往前移了移，我大腿的肉被碾过，疼得要死，于是轻哼了一声。她问我怎么了，我说被你坐难受了。米兰朝我眉心一点说我是小坏蛋，她想起身，我一把双臂环住她让米兰稳稳在我胸前。

我们以恋人的姿势双双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