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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的再高些，躺在女郎的懷中喃喃：「我們有這麼多能力，就該為國家、為社會做貢獻。那誰說的好，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主位上唯一一個年輕人就靜靜喝著酒，他身旁的姑娘看著他的側顏有些痴惘，但是也知道貴人今日好像是沒什麼興致。

所以她悄悄問：「菜不好吃嗎？」

6閒正好在夾一盤魚，聞言看了她一眼。女孩是當地人，工作原因也略通幾句漢語，只聽懂那群老頭子還在喋喋不休痛斥著理想在現實面前的脆弱和無能。

「刺有些多。」

6閒覺得今天的應酬本不該喝這麼多酒，讓他不免想起了許多不必要的人、摳叩裙每，日更歡迎加入氣流劉無令爸叭二吳事、物。可也許真的是微醺，他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前天吃到了尼羅河的魚，比羅切斯特的好些。」

「米其林餐廳？」

「一個魚販為了感謝一個醫生做的。」

姑娘似懂非懂，只覺得面前的東方男人當真紳士的很，喝了一瓶半的威士忌手依舊穩穩地搭在她身後靠背的位置上，半分都沒有碰到。

宴席散去已是深夜，有人站起來打開包廂的門。

經過的侍者大多神情一震避到幽靜的走廊兩側，用溫和的微笑輕輕頷。他們經過良好的訓練，專門為了迎合某些客人低調的心思，從不過度熱情。乍富的貴恐怕並不受用。

6先生已經有些醉意，襯衫的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結實的手臂，右手搭著被熨到妥帖的西裝外套，十分從容地同身旁的秦亦交談。

離得太遠，特助只能聽見「荷蘭」「基金」「醫療」幾個模糊的詞語。

不久後秦亦大笑：「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楚辭盈卻在今晚收到了好消息。

「打擾你休息了嗎？」男人在那邊顯得很禮貌，奈特通過話筒朝她大叫：「anna！康斯坦丁的老婆生了！她現在很好。」

本來因為青春期男生尖銳的嗓音而微微移開聽筒的漂亮醫生聽到這，瞪大了眼睛，她本來計劃在六月中旬趕回去，那是原本的預產期。

齊涇源不知怎麼說服了少年，重拿回手機，溫和地解釋：「6總來的時候帶了隨行醫生，發現她有些妊娠高血壓，於是轉院做了剖腹產。醫藥費你不用替他們擔心，醫院收到了捐款。」

少女有些呆愣，她一天之間接收了太多信息，甚至沒有時間去消化。她沒趕上康斯坦丁太太的手術，幸好大小平安，可捐款又是怎麼回事？

聽到對面的輕笑，醫生姑娘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把問題脫口而出。作為救命之恩的回報，齊涇源一直在幫她管理一些醫院財務方面的問題。男人出自龐大的集團，又作為駐外高管，專業高效。

她一開始還緊張猶豫，過了半個月便再也沒看過自己的帳戶。

跟著齊涇源的指引把網銀插入電腦，她先是被彈出來的一系列入帳信息嚇了一跳。大多數都很小，不過幾美元，但是也有不少幾百上千的數額。這是醫院從建立以來都沒有盛況，她看了眼時間，多數在這一兩個小時以內。

她感到疑惑不解。

「是我在ins上發的那些孩子的照片被看到了嗎？」她思來想去只有這個解釋，「好奇怪，為什麼這麼多零散的捐款。」

「說來話長……」齊涇源在電話對面抓了把頭髮，支支吾吾地解釋——6氏在最近的發布會裡放出了一條標題為【董事長6景言先生訪問烏干達，會見當地政府部門商談援助建設事宜】的官方宣傳視頻。

裡面清晰地記錄了會議上她義正言辭的那番發言。

甚至那句「我應該把他打一頓，再掛到路燈上。」也被囊括其中。

同樣被剪出來還有6閒先生的回應：「準時拜會。」

楚辭盈微微張開了嘴：「……」

仿佛隔著大洋和網線理解她此刻腦海中的混亂，齊涇源安慰道：「你只是說出了眾多年輕人的心聲罷了，何況都知道這是打工人的玩笑，集團放出來也是為了6總的公關形象。不是為了譴責你。」

「你沒微博，你都不知道這條視頻有多火。大家都覺得你們對話可好笑了。」

楚辭盈一點都不想知道。她盤腿縮在床角搓了搓紅透的耳尖，覺得自己果然是荒山野嶺呆久了看不懂當代網友，這有什麼有的。而且，怎麼會因為罵人就給教會捐款啊。

「啊，那倒不是因為這個。」

？

齊涇源說：「你沒有看到帳戶嗎？」男人如春風般溫暖的聲音傳來，她點開寫著「Ba1ance」的餘額，卻差點扔了電腦。

——真正占據大頭的數字足足有七位之長，是剛才這些陌生的善意加起來都無法湊足零頭的存在。

「怕你太忙沒有和你說，6氏的資助還會分開進行，我們的董事長以私人名義留下了1oo萬的支票。」

楚辭盈有些懵懵地掛了電話，又一次數了一遍餘額的零，認真換算得到了「百萬」這個結果。

她有些不敢置信這筆可以用來買聲儀器的錢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攢到了，比她想像的要早五年，甚至十年。

少女爬下床去洗了把臉，用冰冷的水拍了拍發燙的臉頰。她漂亮的烏眸閃著讓人會呼吸一滯的晶亮光芒，她真的在為這筆錢感到發自內心的快樂，因為只有她知道這一百萬意味著什麼。無國界醫生第一次有底氣點開醫療器械公司的官網，仔仔細細地挑選，並列出exce1分析需求和性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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