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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希插好门，回到厅里坐下，叹了一口气，用双手蒙住了脸。一种说不出的疲劳感袭来。并不是因为刚才的事，她经历的事情已经太多，神经都快麻木了。这是一种沉重的疲倦。

  &1dquo;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he11ip;&he11ip;”心里想了好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

  优希就这样长时间地坐着，一动不动。

  电话铃响了，不知道响了多少次，优希才抬起头来。一看钟，都1o点多了，不知不觉已经坐了两个小时。优希摇摇头，尽量使自己清醒起来，伸手拿起电话：&1dquo;喂！喂！”

  没有回音。优希正要把电话挂了，对方苦笑着说话了：&1dquo;是姐姐吧？”

  &1dquo;聪志&he11ip;”

  &1dquo;你以为是谁呢？你为什么在这里？长濑先生在旁边吗？”

  优希平息了一下紧张的情绪：&1dquo;不在，他住在事务所里。我在他这儿借住几天。”

  &1dquo;是吗？那太好了。我也正想问问姐姐的情况呢。本来想打长濑先生的手机，又怕他呆的地方不便说话。姑且不说事务所，长濑先生家里的电话不至于被窃听吧。”

  &1dquo;你现在在哪儿？这些天是怎么过的？身体还好吗？身上有钱吗？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1dquo;等等！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回答哪一个呀？”聪志苦笑着打断了优希。

  优希生气了：&1dquo;你知道我是多么为你担心吗？家怎么样了，妈怎么样了，你知道吗？妈妈的骨灰就在我身边，还没有地方安置呢！”优希说着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1dquo;你知道给多少人添了麻烦吗？尽管如此，大家还是热情地伸出手来帮助我们，这些你都知道吗？”

  聪志不说话了。

  &1dquo;聪志！”优希喊道。

  &1dquo;姐姐&he11ip;&he11ip;你好坚强啊。”聪志说，没有一点儿嘲弄的意思。

  &1dquo;我还说得上什么坚强&he11ip;&he11ip;”优希说话的声音低沉起来。

  &1dquo;钱，我的银行卡上还有&he11ip;&he11ip;”聪志平淡地说，&1dquo;最初那几天，我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什么地方了。我看到所有人的眼睛都觉得害怕。住在便宜的旅馆里，不离开房间一步。我觉得这么活下去等于加重自己的罪过&he11ip;&he11ip;干脆把一切都结束了算了&he11ip;&he11ip;”

  &1dquo;别胡思乱想！”

  &1dquo;我去扫墓了，父亲的墓。安放骨灰的时候，我见过的，完全忘记了。那墓是那么的渺小，跟他本人一样渺小。”

  &1dquo;不许这么说。”

  &1dquo;那你说应该怎么说？应该怎么说？”聪志的声音变得粗暴起来。沉默了一会儿又嘀嘀咕咕地问：&1dquo;姐姐，你已经原谅他了吗？你能原谅他吗？”

  优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规劝聪志说：&1dquo;回来吧，聪志，先跟母亲和好，然后跟警察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

  聪志抽抽搭搭的，既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1dquo;我不会说的，也不想说。绝对不让任何人知道，我把这一切全都带走，不管以什么形式，让它结束在我这里。姐姐，开始你的生活吧，我正想跟长濑先生说，让他好好照顾你呢&he11ip;&he11ip;”

  &1dquo;聪志，说了吧，说出来你就轻松了。”

  &1dquo;不行！坚决不对任何人说！一切都是我的罪过。我这样做，不只是为了姐姐和我，也是为了我们久坂家呀！&he11ip;&he11ip;姐！你多保重！”

  &1dquo;聪志！快回来，姐姐求你了！”

  不管优希怎么拼命地叫，聪志还是把电话挂了，轻轻地把电话挂了。

  2

  这些天，梁平一直在笙一郎的公寓盯梢。由于找不到聪志的行踪，伊岛异常焦躁，命令四处盯梢，梁平默默地服从了命令。

  除了昨天晚上，笙一郎事务所的一个叫真木广美的年轻姑娘以外，没有其他人来过。与其说梁平是在盯聪志的梢，倒不如说他是在盯笙一郎的梢，他痛苦地等待着笙一郎回来。如果看见笙一郎进去他可能会对优希死心，也可能会打笙一郎一顿，不管怎样，三个人之间的关系都会生变化。梁平甚至希望干脆把三个人之间的这种关系彻底毁了，因为他已经无法继续忍受这种暖昧不明的关系了。

  整整一个夜晚，梁平没有抓到任何线索。早上，目送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的优希上班去以后，梁平回到幸区警察署汇报情况。刚进警察署，股长久保木就把他叫去了。据可靠情报，久坂聪志曾经在他父亲的墓前出现过。伊岛要求带梁平前往调查，立刻就被批准了。

  梁平用不着再去笙一郎的公寓盯优希的梢，心里反倒平静了。这样糊里糊涂地下去，还是比跟优希彻底分手的好。

  梁平和伊岛坐上干线，朝山口县赶去。

  聪志父亲的墓在靠近日本海的一个叫日原的地方。那是山里的小寺庙旁边的一块不显眼的墓地。找到久坂家的墓，费了很大的劲儿。那墓太小了，几乎完全埋没在荒草中。墓碑已经倒了，好像是最近被人瑞倒的，隐约还可以看到鞋印。

  有好几个当地居民看见过聪志，而且还从附近益田市的旅馆了解到，聪志在那里住过好几天。

  伊岛跟寺庙的主持打听久坂家的事，但主持太年轻，只有26岁，以前的事什么都不知道。根据寺庙的记录，17年前安葬的正是久坂雄作，向上可以追溯到雄作的母亲，以及雄作的祖父和祖母，但是在记录里找不到雄作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