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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您是警察？”女的问。

  笙一郎为了让对方把紧张的情绪缓和下来，微笑着说：&1dquo;不，我是律师。”

  对于一般人来说，律师跟警察一样可以唬人，这是笙一郎的经验。他掏出名片递过去：&1dquo;我是旁边失火这家的久坂聪志君工作的律师事务所的人。这回的火灾给你们添麻烦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说话。”话语里充满了同情之感，等到对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笙一郎进入了正题，&1dquo;关于这次火灾的具体情况，您能跟我说说吗？”

  听冈部夫妇说优希被送进了武藏小杉车站前边的综合医院，笙一郎不再多问，立刻坐上出租车，朝这家医院疾驰而去。

  已经上午9点了，医院的大厅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前来就诊的人。笙一郎匆匆忙忙地走到挂号室，掏出名片，打听起优希的事来。

  挂号室里年轻的女职员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笙一郎。笙一郎打着官腔说：&1dquo;天快亮的时候，不是从火灾现场送过来一个病号吗？穿着白大褂。”

  女职员为难地歪着头：&1dquo;已经不在了。”

  &1dquo;不在了？就是说出院了？”

  &1dquo;怎么跟您说呢&he11ip;&he11ip;”女职员让笙一郎稍等，去后边叫来一位负责人。两人商量了一下以后，负责人拿着笙一郎的名片走过来，表情僵硬地问，&1dquo;对不起，请问您是久坂优希的辩护律师呢，还是她的代理人呢？”

  笙一郎实话实说：&1dquo;当然，要是她碰到什么问题需要我当个代理人什么的，我也会当的。但是现在我是作为她的朋友来看她的。听说她昏倒以后送到这里来了，我非常为她担心。”

  负责人的态度变得温和起来：&1dquo;已经不在这里了。”

  &1dquo;啊，刚才已经告诉我了&he11ip;&he11ip;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1dquo;现在跟您说这个有点儿不好意思，您不是律师嘛，她的医疗费您能不能&he11ip;&he11ip;”

  &1dquo;那当然。”笙一郎说。

  负责人高兴起来，马上把笙一郎带到里边的办公室里去了。负责人说，优希没办出院手续就溜走了。穿着夜班护士借给她的运动服，在公用电话那儿打了个电话，突然就不见了。夜班护士也很忙，现她不在的时候已经7点半了，床上留了一个条子，写着&1dquo;衣服和钱一定奉还”。

  &1dquo;那个条子呢？”笙一郎问。

  &1dquo;警察拿走了。”

  笙一郎问了问优希的身体状况，运动服的特征，带没带钱等，又付了医疗费，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优希肯定是给笙一郎打完电话就离开了医院，她知道警察在找她，不可能在医院附近呆着，但她穿着一身运动服，身上又没钱，也不会走得很远。

  笙一郎在医院周围找了找，除了看见几辆警车以外，根本没有优希的影子，只好暂时放弃寻找，打车回事务所去。

  天阴得很沉，闷热，令人讨厌的汗水把笙一郎的内衣都湿透了。虽然不觉得困，但有点儿恶心。笙一郎没让司机把车开到事务所前，而是提前下车走了一段，以便观察周围是不是有警察在盯梢。

  没有现警察模样的人。大概警察们还在开会研究破案计划吧，不过最晚中午就该找上门来了。对了，火灾现场那些穿西服的，可能是搜查一课负责火灾事件的警察。

  掏出钥匙正要开门，现门没锁。笙一郎以为是聪志在里边，激动得一下子就把门给推开了。回过头来的是真木广美。广美穿着黄色的向日葵花图案的短连衣裙，正在往桌子上的花瓶里插百合花。

  &1dquo;早上好！”广美爽朗地笑着跟笙一郎打招呼。

  &1dquo;啊&he11ip;&he11ip;好！”笙一郎支吾了一句，环视了一下办公室，&1dquo;就你一个人？”

  &1dquo;啊。他们的论文没通过，有的情绪不振，有的准备下次再考，今天大概就我一个人了。”广美回答说。自从那个叫伊岛的警察到事务所来过以后，广美虽然因为聪志的事跟笙一郎口角了几句，但在那以后，就像什么都没生似的，照常来上班。

  &1dquo;干脆把门锁了，怎么样？”广美开玩笑似的说。

  笙一郎觉得广美那火辣辣的目光烫人，连忙转过脸去：&1dquo;没看见聪志&he11ip;&he11ip;噢，没看见久坂君吗？”

  广美耸耸肩膀：&1dquo;没有。好像他昨天晚上没在事务所住&he11ip;&he11ip;您怎么了？”

  &1dquo;什么怎么了？”笙一郎反问道。

  &1dquo;您好像疲倦得很。衣服乱七八糟的，胡子也没刮，头也没整&he11ip;&he11ip;您是不是想改变形象啊？这跟您可不相称。”

  笙一郎在门旁边的镜子里照了照，只见西服到处是皱折，领带松散，头蓬乱，胡子拉碴，脸色也很不好。笙一郎使劲儿鼓了鼓腮帮子：&1dquo;彻夜准备书面材料，不知不觉就到了早上，糊里糊涂地就这么来了。”一边说着不成为理由的理由，一边打开了他个人办公室的门。

  屋里的烟味儿好像已经侵入了家具和墙壁里，成为这间办公室里闻得着却看不见的一个存在。暗淡的光线从百叶窗的缝隙里透进来，形成稀疏的条纹。

  &1dquo;什么都没动吧？”广美问，见笙一郎不答话，又说：&1dquo;因为您嘱咐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