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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点，全体警察在大会议室集合开会。梁平找到伊岛，在他身边坐下。寻找线索的工作毫无进展，上司脾气了。上司完脾气，各小组开始按顺序汇报情况。

  轮到伊岛言，梁平的神经紧张起来。本来以为伊岛要汇报讯问聪志的情况，可听到的却是：&1dquo;没有的情况。”

  梁平在旁边侧面盯着伊岛和那个留着板寸的年轻警察，从他们的侧面什么都看不出来。会议结束后，梁平一把拉住正要回练功房的伊岛：&1dquo;有话跟你说。”

  虽然半夜了，在警察署大楼里也找不到一个方便的地方说话。二人只好来到警察署后边的停车场。

  &1dquo;到底是怎么回事？”梁平没头没脑地问。

  &1dquo;什么怎么回事？”伊岛反问道，看他的表情好像是就等着梁平来问他呢。

  &1dquo;听说您去审问久坂聪志了。”

  &1dquo;那不叫审问。律师跟你说啦？你跟他说没说这个案子的事？”

  &1dquo;没说。”

  &1dquo;你要注意，不要犯纪律！”

  &1dquo;您怎么看久坂聪志这个人？”

  伊岛没有直接回答梁平的问话：&1dquo;关于那个傲慢无礼的小毛孩子，你知道些什么？”

  &1dquo;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

  &1dquo;确实很聪明。听说通过了司法考试。可是，也许是用脑过度，造成一种病态的胡思乱想。看得出他父亲很早就去世了。”

  &1dquo;您调查过了？”

  &1dquo;从他的表现推断出来的。你知道他父亲早就死了的事？”

  听了这话，梁平自然起了戒心：&1dquo;嗯&he11ip;&he11ip;知道是知道&he11ip;&he11ip;”

  伊岛眯起眼睛，观察着梁平的表情：&1dquo;你知道他家在哪儿吗？”

  &1dquo;不知道。怎么了？”

  &1dquo;我想看看他是在什么环境中长大的，问问他以前犯过什么病没有。那么怨恨父母，一定有什么原因吧。”

  梁平没说话。

  伊岛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皱着眉头说：&1dquo;说到被害人的事，他说什么那是孩子的复仇。接着就说了一大堆跟被害人无关的话，中心内容是列举人世间做父母的罪状。当时我真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哪里知道为人父母的辛苦。脑袋热胡说八道，而且看法非常偏激。说什么当父母的以前也被自己的父母压制，于是也用同样的方法压制自己的儿女&he11ip;&he11ip;怎么能够一概而论呢？说什么也得见一面！”

  &1dquo;跟谁见一面？”

  &1dquo;跟他母亲。”

  梁平吃了一惊：&1dquo;我说头儿，您到底要把谁当成怀疑对象啊？”

  伊岛冷笑一声：&1dquo;倒不是把谁当成怀疑对象，听了那个小毛孩子的话我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心里堵得难受。我不认为那小子是一气之下吐出来的话。我觉得既有他自身精神上的不成熟，也有家庭方面的原因，总之是不太正常。”

  &1dquo;怎么办？追究下去？”

  &1dquo;他还够不上追究的材料。在破案的过程中，跟被害人有关的人不是都得过筛子吗？他也就是一个过筛子的对象而已。”

  &1dquo;既然如此&he11ip;&he11ip;”梁平希望伊岛就此打住。

  但是，伊岛固执得让人感到奇怪：&1dquo;我心里堵得难受，得想办法顺顺气。跟案子也许没什么关系&he11ip;&he11ip;那个小毛孩子病态的思维方式，我得给他从根儿上治治。就那么随随便便地，连自己的罪过都推到父母身上，毫无责任感的年轻人，我不能看着他到处宣扬这种谬论&he11ip;&he11ip;”

  &1dquo;那您打算怎么办？就算见了他的母亲，就能解决问题吗？”

  伊岛回答不上来。

  &1dquo;您不是见过他姐姐吗？”

  伊岛点点头：&1dquo;听说是个很出色的护士，周围的评价也很高。一见面，果然给人印象不错。不过，我感觉她精神上可能也有问题。内心的焦虑几乎是掩饰不住的。”

  梁平故意装作傻乎乎的样子笑着：&1dquo;气色的问题吧。整天护理那么多病人，精神又紧张又疲劳，从脸上带出来也是正常的。头儿，什么都怀疑，干刑警干得吧。”梁平跟伊岛开了个玩笑。

  没想到伊岛不上梁平这趟车：&1dquo;到现在为止，除了被害人的丈夫以外，还没现谁值得怀疑。就我所掌握的情况，惟一跟案子有牵连的就是久坂聪志这小子。对父母和子女，对家庭抱着那种偏见的家伙，我信不过他。即便跟这个案子没关系，我也想调查调查。”

  梁平现伊岛的决心一点儿动摇的意思都没有，直截了当地问：&1dquo;真的打算去他家吗？”

  &1dquo;现在就去，怎么样？”

  &1dquo;什么？”梁平抬起手腕看了看表，12点半。

  伊岛好像决心已定：&1dquo;明天还得继续了解被害人周围的情况。再说，贸然走访笙一郎的事务所，幸区警察署那个年轻的已经产生了疑问，再去聪志家，他会拉住我不让去的。”

  &1dquo;深更半夜的，早睡了。突然两个警察前来造访，人家会怎么想。”

  &1dquo;光从外边看看也行。”

  梁平感到迷惑不解：&1dquo;看了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