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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伤得很重吗？&rdo;我缓一口气问道。&ldo;不知道。&rdo;二哥摇头，&ldo;我就是要去看看，可走到半路总不放心，所以又折了回来。&rdo;目光移向大哥，冰眸清澈，很坚定的道，&ldo;云潮是我的好友。&rdo;&ldo;喔。&rdo;大哥应了一声，没说什么。&ldo;那二哥快去看看吧。&rdo;我忙道，&ldo;大哥既然回来了，我自不会有事。&rdo;&ldo;好。&rdo;二哥也不多话，头一点便走了。&ldo;玄儿，你干么这么着急？那云潮算得了什么，我这哥哥上战场都不见你担心过。&rdo;&ldo;大哥，我若不担心你，我干么为你挑选十二将。&rdo;&ldo;哦，说的也是……&rdo;那日至深夜二哥才回来。&ldo;受伤了，不重，但也不轻。&rdo;二哥抽走我手中的书，&ldo;放心，现在去睡吧，很晚了。&rdo;我默然，半晌后问道：&ldo;伤了云潮的也是随教的人？&rdo;二哥目光闪了闪。我抬手按按眉心：&ldo;你不说我也想得到。&rdo;二哥静了片刻，才道：&ldo;是随教的人，只不过是想引开我，她的目标是你。&rdo;&ldo;真是疯狂。&rdo;我叹息，凝眸看着容颜俊美无伦的兄长，问他，&ldo;二哥，若有人为你如此，你会动心吗？&rdo;二哥沉吟了片刻，然后漠然道：&ldo;我动心的，无须若此。我不动心的，再疯狂也是枉然。&rdo;我无言。所谓物以类聚，云潮不也是无动于衷吗？二哥看我良久，似在斟酌，最后还是说道：&ldo;云潮今日说了一句话。&rdo;我猛地抬头。二哥有些微的怜惜，缓缓念道：&ldo;燕归楼前花空落，何当雨中共飞燕。&rdo;我心头剧跳。他这般说是何意？他这般说可是……&ldo;我想他的意思你大概明白。&rdo;二哥凝眸看着我，&ldo;虽我心里不愿，但你若欢喜我依然是支持的。&rdo;我征然。燕归楼前花空落，何当雨中共飞燕。他终于说了……他终于肯告诉我了吗？心跳得那样的快，又是那样的欢欣。我终于等到了吗？&ldo;二哥，我愿意去燕归楼。&rdo;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房中清晰响起。我再次见到了他。穿过重重庭院，朱户丹栏的红楼前，他布衣如故，艳阳之下，他高岸若孤松玉山。&ldo;你来了。&rdo;他扶我下轿，自然得体。一路护送我来的大哥看了看他，眼中毫不掩示的赞赏，一拍二哥肩膀：&ldo;我先回军中，十二将暂留下。&rdo;言罢目光望向我与云潮，云潮迎视着他，从容淡定：&ldo;请放心。&rdo;&ldo;好。&rdo;大哥点头，然后转身走了。&ldo;伤怎么样？&rdo;我问他。他望着我笑笑，动了动左臂，道：&ldo;并不妨碍我为你折花一朵。&rdo;我笑，目光望去，那双深瞳此刻映着我。来燕归楼前二哥曾为我略略说了些江湖情况。自六十年前&ldo;白风黑息&rdo;平息武林干戈登上武林帝主宝座以&ldo;兰因璧月&rdo;号令江湖以来，武林中还算平静，只是自第二代帝主韩朴之后，&ldo;兰因璧月&rdo;被黑白两道一分为二，白道的武林帝主被尊为&ldo;兰因令主&rdo;，黑道的武林帝主被尊为&ldo;璧月尊主&rdo;，黑白两道皆各管各的互不妨碍，这样倒也是至今相安无事，武林中并无大的纠葛纷争。随教是江湖第一教，但因其教旨奉行&ldo;随心所欲&rdo;从不约束教人行为，以至出了许多纵性妄为的邪恶之徒，所以又被叫为&ldo;魔教&rdo;，成了黑道之首，随暮雨就是现今随教的教主。而云潮则是白道之首的风雾派掌门弟子，武功、才华、人品皆是出类拔萃的，被寄予厚望，许多人都说他或许可以将&ldo;兰因璧月&rdo;重归为一，成为第二个独统黑白两道的武林帝主。随暮雨对你们出手，也不知真是为着云潮还是为着武林帝位之争呢。二哥最后这么说，目光中有着冷诮。那些离我太远。燕归楼里，琴箫相和，诗书为话，且唱天上云为衣，且卧地上糙为榻，柳枝可当青锋寒，竹叶暂作玉笛吹……我看他疏狂纵歌，他看我泼墨写意，我为他煮酒，他为我簪花……那样的相契相知相惜。我们偶尔也下棋，才知他棋艺如此高绝，彼此有胜有负。我没有摆那局玲珑，他也没有主动提起。我们有时目光相遇，各自一怔，然后了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