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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生瓷皮肤白，这羽藤戴在头上，只衬得粉雕玉琢一样。呵，居然不娘。

  蓝小翅作好了各种准备，她觉得自己几乎可以从容面对羽藤崖下白骨支离、人不如鬼的惨状了。但是下到崖底之后，状况有点奇怪，崖下很干净。

  郁罗的弟子见到师父下来，纷纷行礼。郁罗只是点点头，指了指蓝小翅：&1dquo;大小姐。”

  他们中很多人很早就在羽藤崖下，没见过蓝小翅，但是很明显，他们知道这位大小姐的存在。所以当下，他们躬身道：&1dquo;大小姐。”

  蓝小翅点点头，说：&1dquo;不是说，以前注入了昊天赤血的人只能活一年吗？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我不认识？”

  郁罗说：&1dquo;正因为寿命有限，在没有战事的时候，不会使用昊天赤血。”

  蓝小翅明白了，问：&1dquo;那现在有多少人注入过？”

  郁罗领着她和微生瓷往前走，说：&1dquo;试验的十六人。”

  蓝小翅问：&1dquo;羽人？”

  郁罗说：&1dquo;当然不是。羽尊不会用族人做试验。”

  蓝小翅说：&1dquo;他们在哪儿？”

  郁罗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一排竹舍，打扫得很干净。院子里还有一棵老梅树，虬枝盘曲，还结着硕大的梅子。院子外面是一个专门开拓出来的练武场。

  再过去，就是一排铜涛的屋子，有个可以活动的推拉式窗户。

  木冰砚正领着两个羽人记录每个铜屋里住客的情况。蓝小翅走过去，他回头看了一眼：&1dquo;你爹准你下来了？”呵，这是准许她接触羽族的核心秘密了。

  蓝小翅眨眨眼睛：&1dquo;我偷偷下来的。”

  木冰砚看了一眼郁罗，哼了一声，不理她。

  蓝小翅走进铜屋里，看见里面粗重的铁链囚禁着一个人，也许是为了药效，人擦得还算是洁净，剃了个光头，胡须也刮得干干净净。他旁边的铁架上，放着小竹筒装的血。

  木冰砚说：&1dquo;这是关押试验者的地方，注she了昊天赤血，他们力大无穷，必须锁住，以免伤人。”

  蓝小翅看了一眼那个人，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多少人的情感。她问：&1dquo;昊天赤血会催毁人的神智？”

  木冰砚说：&1dquo;当然不会。”

  蓝小翅就明白了，关押太久，正常人也是会疯的。

  这样的铜室一共十六间，每间里面都有一个人。

  再往后，就是解剖台了。里面更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血样。墙上挂着放血工具，有的还在滴血。如同修罗场。

  蓝小翅一一看过去，解剖台右边，是一个隔间，里面摆满了各种内脏，泡在药酒里，没有腐坏。蓝小翅进来，看了一眼，回身挡住微生瓷，说：&1dquo;乖，这里太恐怖了，你不要进来喔。”

  微生瓷走进这里就一直皱着眉，死亡的味道，血与腐朽交织。他几乎不能呼吸。

  蓝小翅见他皱着眉，转身领着他出去，问：&1dquo;很难受吗？”微生瓷一手捂住嘴，有点想吐。蓝小翅指指树下：&1dquo;要吐就吐吧瓷少爷。”

  微生瓷摇摇头，问：&1dquo;你还要看吗？”

  蓝小翅说：&1dquo;我想了解这里。”

  微生瓷说：&1dquo;那走吧。”

  蓝小翅说：&1dquo;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微生瓷摇头：&1dquo;不好。”

  纵然不喜欢，他还是想要跟她去。那些丑恶的、血腥的东西，纵然畏惧，我们也在一起，经过、观看、忍耐或者共同记忆。

  蓝小翅微笑，说：&1dquo;好吧。”

  离这里稍远一点，就是圈养的奴隶了。木冰砚定时来此处抽血，所以奴隶们都很消瘦。见到有生人来，他们每个人都露出恐惧的目光。蓝小翅一个一个看过去，说：&1dquo;有名册吗？”

  郁罗说：&1dquo;经常死，没有。”

  蓝小翅说：&1dquo;现在开始，做好名册。让木冰砚合理采血，不许再有死亡事件。”

  郁罗说：&1dquo;嗯。”

  将整个羽藤崖都逛了一遍，蓝小翅上来，去找蓝翡。蓝翡在写字，他写得一手漂亮的行糙，蓝小翅扑上去，哈地一声，手在他手背上猛地一拍，毁了他半个时辰的心血。

  蓝翡搁了，随手扯过丝帛擦手，说：&1dquo;宝贝儿，爹好像听到外面那片荆棘在召唤你了。”

  蓝小翅立刻老实了，说：&1dquo;我刚去羽藤崖看过了。”蓝翡没说话——所以呢？蓝小翅接着说：&1dquo;以我对慕爹爹的了解，他可能不会等到第三次比武。现在趁羽人松懈，攻入方壶拥翠，夺取昊天赤血的配方比较容易。”

  蓝翡心中一顿，说：&1dquo;他的人进不了方壶拥翠。”

  蓝小翅说：&1dquo;如果是夜晚，暗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