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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氏的话音刚落，那管事脸色陡然苍白，连忙将钱箱子推了回去，&1dquo;少奶奶，这我可不能收。”一想到自己方才居然对着殷鹤成的女人胡言乱语，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从袖口掏出那张地契，说着又连着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1dquo;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少奶奶不要见怪，若早知道是您，一定亲自去迎接您。这些地契什么都送给您了，小的不要钱。”

  罗氏欢天喜地，连忙伸手去接，却被顾舒窈拦住，&1dquo;你接做什么?”

  &1dquo;这是我家的地契，我为什么不能拿?”

  顾舒窈没有理她，拿过地契、房契、店契收好，对赌坊的管事道：&1dquo;钱该多少就是多少，不过要麻烦你立一张字据，这些不是还给顾勤山，而是卖给我顾舒窈。”

  罗氏大惊，瞪大了眼，&1dquo;舒窈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舒窈微微一笑，&1dquo;什么意思呀?难道不是谁花的钱就是谁的，天经地义。”顾舒窈之所以要当着罗氏付这钱，就是要名正言顺拿走顾家的家业，与其寄希望于她和顾勤山改过自，不如握在自己手上放心，这样还能逼着他们收敛。此外，那只翡翠白菜她一时半会也还不想赎回来，她还能靠它拖一拖婚事，何乐而不为呢?

  &1dquo;对对对，少奶奶说得对。”正说着话，那管事已将字据写好，白纸黑字写着将地契、房契、店契都转让于顾舒窈。

  管事亲手递到顾舒窈手中，指着钱箱又道：&1dquo;如果您嫌重，可以先寄放在小的这，过几日亲自给你送府上去，就当是小的孝敬少奶奶您的。”

  顾舒窈收起地契和字据，回过头望向一旁哭丧着脸的罗氏，笑得通透：&1dquo;地契已经拿到了，你也该告诉我顾勤山去哪了。”

  第15章西药买卖

  顾舒窈知道，顾勤山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罗氏一定知道顾勤山的下落。罗氏之所以之前不告诉她，估计是怕顾勤山知道她让顾舒窈去当那只翡翠白菜。

  罗氏虽然不满意顾舒窈的做法，但想着总比地契、店契什么落在外人手里的好，而且她一向觉着顾舒窈好糊弄，这回说不准是六姨太还是张夫人在背后教她，到时候多说几句好话或许又弄回来了。

  罗氏叹了口气，板着脸不太情愿道：&1dquo;你哥哥在如意楼有个相好，他经常在那里抽大烟，估计是去那了。”

  顾舒窈觉得又气又好笑，现在这个样子居然还有心思去抽鸦片，&1dquo;他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谁搭理他?”

  &1dquo;盛州城里有位周三爷，这几年总是请你的哥的客，看着是阔绰，每回你哥哥赌输了也都是他垫钱，可你哥赌博、抽鸦片那些个毛病也是从他那学的，这些年败了不少钱!”

  顾舒窈似乎明白了什么，问罗氏：&1dquo;这周三爷做的是什么生意?”

  罗氏皱着眉头想了想，&1dquo;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你哥说，那姓周的不只是个生意人，不是很干净。所以一直不愿意卖药给他。”正说着，罗氏想起什么，更急了，&1dquo;现在西药查的严，都不许出燕北六省。要是不小心卖给了土匪，或是到了别处，这怎么说得清!”

  药材?土匪?顾勤山?顾舒窈脑子里突然&1dquo;轰”地一声，像是要炸裂开，渐渐地从记忆深处浮现出一个熟悉的画面来：戴绮珠穿着一身民国时期的白色修身套裙，优雅地坐在咖啡店的沙上，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翘着的二郎腿修长直，朝着她微微一笑。

  顾舒窈的记忆十分模糊，隐隐约约记得她说：&1dquo;你哥哥私下里一直跟匪贼有来往，为他们提供西药。要是让少帅知道了，谁都救不了他。我记得你好像只有这么一个哥哥。”

  顾舒窈回过神来，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越意识到这件事的利害，听着罗氏说周三爷并不只是个生意人，心里有了打算，回头对赌坊管事笑了笑：&1dquo;我想向你借点人。”

  那一头如意楼里，殷鹤成正坐在椅子上抽烟，他穿着长袍便服，和如意楼里的朱漆戗金倒十分相称。殷鹤成身边只跟了任子延和两个便衣卫戎，因着如意楼是个抽鸦片、狎妓的地，他不常去，楼中的妓女也不认得他。妓女推门进来，取了长烟枪过来替他点烟，不料被他冷脸回绝，&1dquo;不必了，出去。”

  不抽大烟、不玩女人来什么如意楼?妓女撇了撇嘴，望了一眼眼前的年轻英俊男人，不情愿地往外走。

  任子延笑了，开他玩笑：&1dquo;雁亭，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这里虽然不够洋派，在盛州里也算是个上档的地儿，听说陈师长他们经常来这。”

  殷鹤成没有理他，拿出一封信提给任子延。任子延看了一遍，微微挑眉：&1dquo;怪不得你今天暗中布下这么多兵力，这到底是谁写的?”

  &1dquo;不清楚，副官在给我送的报纸中现的。”

  这是一封匿名信，简明扼要写了一段话，匪贼又派了人来购买西药，准备在如意楼和盛州的药材商谈交易。

  殷鹤成治理匪患已有一年，然而土匪依仗着地理优势，隐没在深山丛林中，每次都不能除尽。更重要的是，他还现一直有人在给土匪提供西药。

  殷鹤成为了抓这个现行，不仅亲自出面，还特意命人提前定了十几间包厢，如今这如意楼里空着且被别人定下的，只有三楼他们隔壁那一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