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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突厥可汗能够撑过这一冬，来年必定有一场恶战。若是不能，可汗之位足够突厥贵族争上好几年，大应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因此席慕远才留守边关。他要杀了突厥可汗！

  都有探子从阴山以北回来，突厥可汗的病一日重过一日，恐怕是过不了冬。

  秋风一日凛冽过一日，还没入冬，北地便已经开始飘雪。

  席慕远监督着顾烟寒将养身的汤药喝完，这才出门。忽然听见顾烟寒在身后唤他：&1dquo;王爷！”

  &1dquo;嗯？”他转身。

  顾烟寒揣着汤婆子走到他身边，看向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桃花眼弯成一道月牙：&1dquo;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

  席慕远点头，不明白这有什么特别。

  &1dquo;在我们那里，这叫初雪。”顾烟寒因为被吹到冷风，下意识的往席慕远怀里缩去。

  席慕远倒是不知道京城还有这样的叫法，蓦然察觉到怀中的人窜起身子，在自己脸颊上啄了一口。

  他一怔，心中涌起无数的欢喜，收紧怀抱：&1dquo;王妃这是舍不得本王走？”

  &1dquo;是看在初雪的面子上。”顾烟寒傲娇的道。

  席慕远还是不懂这和初雪有什么关系，但也低头亲了她一口：&1dquo;哪那么多考究？”

  顾烟寒哼哼一笑。

  煮酒在院外探头探脑，席慕远松开顾烟寒：&1dquo;本王还有要事，先走一步。你早些进屋，别冻着。”

  &1dquo;雪天路滑，王爷走路慢些。”顾烟寒目送他离开才进屋。

  夏至为她端来热茶，愣头愣脑的问：&1dquo;王妃，初雪是什么？”这两个月来，她亲眼见证顾烟寒一步步沦陷在席慕远手中。

  顾烟寒淡淡一笑，捧着热茶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初雪要和最爱的人一起过的！

  哼着不成曲的调子，顾烟寒美美的去午睡。

  梦里，忽远忽近的听见有人在唤他：&1dquo;烟寒&he11ip;&he11ip;烟寒&he11ip;&he11ip;你回来好不好&he11ip;&he11ip;”声音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顾烟寒的心底涌起一股很不安的感觉，她拼命想要醒来，眼前的世界渐渐清晰，可却不是她熟悉的元帅府，而是一幢深山别墅！

  已经快在脑海深处消失的记忆猛然清晰，顾烟寒望着眼前瘦削的背影，震惊的难以呼吸。

  &1dquo;烟寒，下雪了。”他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神情落寞，声音嘶哑的像是一下子苍老了三十岁。

  顾烟寒不敢动弹，落地窗上投影出6篱憔悴的面容：&1dquo;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he11ip;&he11ip;你一直说要我陪你看初雪，我都有事在外&he11ip;&he11ip;今年你回来好不好&he11ip;&he11ip;我陪你看&he11ip;&he11ip;”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顾烟寒的咽喉，让她无法呼吸。

  窗户上的倒影看的不真切，那原本已经在顾烟寒脑海模糊的面容，却是一步步清晰起来。

  &1dquo;我后悔了&he11ip;&he11ip;”蓦然，他又道。

  顾烟寒想起当年她将枪指在他胸口质问，6篱信誓旦旦、振振有词的强调：&1dquo;我不后悔！他们敢算计完我爸妈再算计我，就要做好承受我报复的后果！你不服就开枪！”

  顾烟寒开枪了，然而枪内却没有子弹。这是6篱给她的一个试探，她没有通过，也彻底激怒了6篱。

  &1dquo;你不会回来了是不是？”低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将顾烟寒从那些不堪回的记忆中拉回。

  两行清泪倏然从他深陷的眼窝中流下，6篱自腰后拿出手枪。

  子弹上膛的声音如同利刃一般几乎要将顾烟寒紧绷的弦割断，6篱举起枪对准自己：&1dquo;那我来找你。”

  &1dquo;不要——”顾烟寒惊呼着上前去，紧紧抓住一双手，&1dquo;6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