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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动和理智在纪沧海身体里对抗，最终他向前迈了一步。

  就在这时，一名俏皮可爱的小姑娘蹦出餐馆，高喊：&1dquo;帆哥!”

  纪沧海脚步一滞，僵在原地。

  而那边，凌云帆转过头，见郑思清朝自己走来：&1dquo;嗯?怎么了?”

  &1dquo;给!”郑思清手里拿着两根糖水老冰棍，她其中一根递给凌云帆，&1dquo;今晚辛苦咯。”

  &1dquo;谢谢。”凌云帆接过冰棍，笑容明朗，伸手揉乱郑思清的头。

  &1dquo;诶呀。”郑思清连忙拍掉他的手，&1dquo;你刚才不是拎了垃圾吗?”

  凌云帆：&1dquo;啊对，拎了，手还黏黏的呢。”

  &1dquo;啊?!”郑思清惨嚎，愤愤一拳捶在凌云帆的背上，&1dquo;那你摸我的头!?”

  凌云帆被打了却朗笑出声：&1dquo;哈哈哈，骗你的，丢的是塑料制品，我手很干净。”

  郑思清气愤：&1dquo;冰棒还我!不给你吃了!我去拿给厨哥吃!”

  &1dquo;那不行。”凌云帆弯着眼眸，仗着身高优势，高举着手里的冰棍，郑思清拼尽全力几下蹦跳，都没抢到冰棍。

  两人亲昵的举动悉数落进身藏在黑暗中的纪沧海眼里。

  似有一把尖利钢刀，缓缓刺进纪沧海心脏，然后从胸膛处一寸寸割开他身躯，剔出他的骨，放干他的血。

  他看着凌云帆，两人明明只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可如今的凌云帆对于他，是那样遥不可及。

  这个世界每分每秒都在告诉纪沧海，身旁没有他的凌云帆，喜乐安康、大步向前。

  等纪沧海回过神来，凌云帆已经和好再来餐馆的人说了再见，叼着冰棍骑上自行车，往纪沧海所在的反方向离去。

  纪沧海没能把想给凌云帆的东西交给他。

  纪沧海只能明晚再来找凌云帆。

  浑身冰凉的他离开了餐馆，在附近的小旅馆开了个房间。

  纪沧海拉上窗帘，让这个充满潮湿霉味的房间即使在白日也昏暗无光，然后躺在单人床上浑浑噩噩度过了一日。

  这期间，他做了数次噩梦。

  好在纪沧海已经习惯了。

  最终，纪沧海梦见小时候阴郁瘦弱的自己坐在床头，拉着他的手，轻声对他说：&1dquo;你和以前一样，留不住任何东西，你留不住他，留不住爱和喜欢，更留不住陪伴和相守，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问：&1dquo;不是可以期待奇迹生吗?”

  小时候的他肯定地说：&1dquo;奇迹不会再生了。”

  纪沧海醒了过来，他坐起身，感觉自己精神涣散，胸膛似被剜下一块肉般疼。

  他起身，用凉水扑脸，稍稍清醒后简单地洗漱了一下，退掉房间，往好再来餐馆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