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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索寻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动用了全部的涵养才忍住没骂一句“那你说个屁”。

6歆伸手抵住了嘴唇，被索寻的反应逗得忍俊不禁。然后又赶紧摆出一副假正经的严肃脸色道：“但我今晚就会看。”

索寻放松下来：“不用啦€€€€”

“要看的。”6歆坚持，然后又问，“我去下个盗版你不介意吧？”

索寻被他问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只觉得牙根有点儿隐隐地痒。

“我送你碟吧。”

“哦？”6歆道，“这么复古？”

索寻指了指旁边的“归去来山房”，也跟他开玩笑：“总要配得上您的格调吧。”

然后又解释：“我们没有行碟片，是我自己刻录的。”

“哇！”6歆笑着往前倾了倾身，“限量导演剪辑版？1uckyme.”

索寻笑着点了点头，他现6歆其实比他想的好相处得多。

“所以……”6歆想了想，又道，“你是靠拍广告来养活自己的梦想？”

“一半一半吧。”索寻坦诚，“现在是手头也没什么大项目，维持我个人生计而已，真的有项目的时候还是得靠人投钱。”

“独立导演筹资很困难吧？”

索寻一笑：“现在已经好多了。”

《粉€€》虽然没有在柏林获最佳处女作奖项，但还是在别的电影节上小有斩获，索寻现在在独立电影人的圈子里已经算是小有名气，真的要筹拍下一部剧情片，还是有蛮多人愿意投的€€€€如果不是他非要拍那部看起来就不能过审的纪录片的话。

“之前全靠赵哥，”索寻有些感慨。

“就那个你让我出去了马上联系的……”6歆指了指自己的手臂。

“对，”索寻点头，“他是我制片人。”

“看来最后是回本了。”

索寻抬眼看他，6歆多解释了一句：“要是上个项目都没回本，他应该不会再跟你合作了吧？”

“哦！”索寻明白过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解释一下他跟赵朔的交情远胜这个，但又觉得没必要跟6歆解释这么多，最后自嘲了一句，“回本么……勉勉强强吧。”

两个人说话间，索寻面前的汤已经凉了下来，6歆又给他夹了一筷子笋尖，跳过了这个话题。

“我想着你上海人，特意喊了厨子来家里做的本帮菜。”

索寻便笑，比刚才已经放松了很多：“厨子不是上海人吧？”

6歆睁大眼睛：“吃得出来？是不是不正宗？”

“不是。本帮菜不求多贵，但讲时令。”索寻不怎么讲究地吃笋尖，嘴上却盘道开了，“春天吃笋，中秋吃蟹€€€€哦，六月也可以吃蟹，不过是公蟹的蟹黄，不是吃蟹肉。所以才叫六月黄嘛。”

6歆一副很受教的样子：“那我出洋相了，现在前后都不挨着€€€€夏天应该吃什么？”

“呃……”索寻想了想，一时嘴边竟然也没个能脱口而出的。这种事儿他妈妈比较在意，他反正一年四季都吃一样的快餐。想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鳝丝……吧？”

“去哪里吃？”6歆恨不得掏个手机出来记，“这种是不是最好要去乡下才吃得到新鲜的？”

“不知道，”索寻摇头，“其实我不爱吃那个。”

“那你喜欢吃什么？”6歆还是饶有兴致的样子，“下次一起去吃，好吗？”

索寻没再回答，他隐隐感觉出来6歆的“友善”和“亲切”似乎都有那么一些过界。

“呃……”他斟酌着词句，“不打扰了吧，您这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