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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宝应话古(第1页)

由于夜间视线不清,官船度便放缓了下来。直到第二日天光时分才抵达了宝应。

韩晖对于今日的宝应之行异常兴奋,早早就起了身,前去将外祖给吵了起来。

“外祖,快起床了,日光都晒到屁股了。”

韩晖一边推动陈太傅的身子,一边嚷嚷道。

“快起来,您老人家昨日可都应承下了,可不能食言而肥。”

陈太傅昨日就官家的密诏,与众幕僚探讨到夜深。这心中记挂着事情,自然睡不太着。

这好不容易睡得正香,朦朦胧胧之中又被一个声音吵醒,当然烦躁的很。

“这么一大早的,有什么好闹腾的!”

韩晖听外祖语气不顺,知道自己怕是惊了外祖的梦乡,便如战栗的鹌鹑一般缩到一角。

陈太傅过了半晌,这才清醒过来。

“晖哥儿,怎么来得这么早啊!”

韩晖轻轻地凑到床边,嘀咕道,“外祖,这时辰已不早了,您也该起身透透气了,这闷在船上一日,自当出外活动活动。”

陈太傅看了看窗外,天才朦朦亮,哪来的早了。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晖哥儿,出门在外,随意就好,早起就免了吧!”

“业精于勤而荒于嬉,外祖这不是您常教诲孙儿的吗!您老更该为孙儿立个榜样才是!”

韩晖见外祖已然清醒,这说话的语气自然随意了不少。他今日总算见识到外祖的起床气有多重。难怪在望京府时,家中外祖母多次叮嘱他万万不可在外祖熟睡之时前去打扰。

“老夫年纪已不小了,自然比不得你们这些孩童。这觉少又易醒,好不容易昨日酒兴酣畅,又被琐事缠身,自然要多多补眠才是。”

“那您老人家平日里朝议,可是鸡鸣时就等在宫门外,怎不见您叫早呢!”

“这公是公,私是私,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现下可是老夫的难得的休沐,船上酣睡不知时日,当然随意些就好。”

韩晖心想,这满满的都是借口,贪睡就直说呗,找这么多理由干嘛!

韩晖见外祖已经洗漱完毕,便追问道,“那外祖,我们何时下船去玩,孙儿可是已等不及了!”

“晖哥儿既然如此着急,那我们直接去那宝应吃吧!”

韩晖陪着外祖下得船来,见这宝应运河穿城而过,将此地一分为二。远处有两座大桥横跨在河上,桥有三孔,中孔可行大船,而桥上有石阶,高如峻岭。

运河两岸房屋鳞次栉比,店铺连绵不断,更有商船在桥下穿梭不息,桥上岸下人潮涌动,倒是繁华得很。

“外祖,这就是那宝应了吧!看来真是出乎预料啊!”韩晖在旁边惊叹道。

“哦,那晖哥儿眼中该是如何?”

“孙儿预想此地已如此靠近那淮河一线,这么多年,金人南犯我国境,此地必是凋零的很。”韩晖如实陈述道。

“晖哥儿,你从那书卷上学来的还是太过笼统了,有些事都是想当然的认为,还是需要你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去摸索一下。”陈太傅感叹道,就如这朝廷科举取仕,这科举舞弊暂且不用说了,对于这诗赋与经义何者为重,一直尚争论不休。这般录取下来的进士就算是到了地方上也是一团糟,学而无用或者学无法致用。

陈太傅继续说道,“这些年,由于金国控制了北方地区,与我朝明面上以淮河为界。虽时有冲突,但这淮河以南还是牢牢的掌控着我朝手中。如此这好好的京杭运河就这么被切成了两段,长江和黄河的水道就此被完全分隔开。淮阴到扬州一段,虽因黄河入淮,导致河道生了变化,但大体上还是能用的。且如今前线交战正激烈,正是需要这条补给线挥作用的时候。”

“外祖,我看前面那两桥之间的河道好像特别直,又是何原因?”

“河道笔直,那必然是人工开挖的结果。晖哥儿,你读史之时,必是知道陈登这人。”

“陈登,陈登。”韩晖喃喃自语道,“难道是东汉末年那位广陵太守。”

“正是此人。话说这京杭大运河始于春秋,乃是那吴王夫差开筑了这邗沟,它就是这条里运河的前身,是为邗沟东道。而陈登为助曹操吞灭东吴,就将这广陵郡的府衙从淮阴移到了这宝应射阳,并筑了这邗沟西道,就是你面前的这段。”

陈太傅顿了顿继续说道,“一是由于当时河道久未疏通,多处淤塞,二是由于这射阳湖风浪极其凶险,北上入淮道路曲折,且多为浅滩,航道不通。陈登此举,在三国这种战乱频之时,开挖如此大规模的工程,足见其非凡的魄力和组织才能。而邗沟由东道变西道,这就是它的第一变。”

“那外祖,既然您说是第一变,那以后必是还有的了!”

“是啊!没有这大运河,就没有这宝应城了!隋炀帝那“人”字大运河之淮扬段,又重新打通拉直了这邗沟西道,这大业邗沟从宝应穿城而过。唐初那位尉迟公又在这运河上架了孝仙,广惠两座大拱桥。桥上利于车马行走,桥下又可通漕运大船,两相便利。”

“外祖,您还没告知孙儿到如今此段运河历经几次变迁了呢?”

“这历朝历代都有过几次变迁,或是那河道淤塞,或是因战乱而导致航道失修。外祖又不通这水利之事,怕是也记不清了。”陈太傅本想将这问题含糊而过,却还是被逼得直言相告。

“其实您老人家也只知个大概,一问细了也是不清楚的,孙儿还以为您老人家吃过的盐多,走过的路远,必是什么都知道的。”

韩晖装出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

陈太傅也知适才装过了,谁让他刚才说了需脚踏实地的一番话,问多了自然是被揭穿了。

“老夫又不曾在此地住过,自然是知之不详了。晖哥儿,这宝应的事,你还是多问问你陈叔吧!”他如今也只能祸水东引,将此事推给那陈随礼了。

陈随礼这冷不丁的被推到台前,也只能苦笑连连。

“晖哥儿,要说这河道变迁,我估摸着应有个七变,但更具体的怕是要查查县志之类的文案才行。”

韩晖转头瞥向外祖,开口道,“您老人家看看,这才是学问之道。不懂的更应直言,那么含糊其辞,东拉西扯的,岂不误人子弟。难怪祖父曾夸赞您的为官之道,说您立得住,溜得好,是非当中过,万事不沾身!”

陈太傅听完哭笑不得,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呢!这韩家那老头直说他是个老滑头不就行了吗!不过他这外孙怕是不能要了,昨日才老实了一下,这今日又活泛了,还老跟他呛声。

“走吧,走吧,老夫肚中空空,正需要好好填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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