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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代不说话了。

  那个女人要报仇，野人要维护那个女人，他们出于全局考虑要拿凶简，都称不上对错。

  但是做的事，造成的后果，却都不那么简单。

  她问罗韧：&1dquo;我们要杀了那个野人吗？”

  罗韧说：&1dquo;不一定杀得了，我也并不想杀，但是，可能会有后患。”

  木代说：&1dquo;我们以后，有生之年，再也不进这座山了，不行吗？”

  &1dquo;木代，很多时候，后患不是加于我们自己，而是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受那个女人的唆使，我感觉女野人对人，始终带了一定的仇视的。如果我们间接杀了那个女人&he11ip;&he11ip;”

  如果那个女人死掉，女野人会疯狂报复的吧，即便报复不到她们身上，这十里八村，总有进山的人，到时候，说不定又有谁，像那个做了炎老头替死鬼的老头一样，遭遇无妄之灾。

  检视了一下武器，两把马刀。

  再削一批甩手箭——对付野人没用，但对付那个女人应该还是奏效的。

  马刀削甩手箭，动作多少别扭，木代随口问了句：&1dquo;你的刀子呢？”

  &1dquo;那天对付那个女人，好像插在她身上了。”

  木代愣了一下，低下头没说话，罗韧过来，握住她的手，低声说：&1dquo;没事，你送我的，我会拿回来的。”

  &1dquo;危险的话，就不要拿了，刀子而已。”

  话虽这么多，心里到底有点怅然，嘀咕说，人生第一次的工资呢。

  原来是用那个钱买的，罗韧笑：&1dquo;那我更要拿回来了，这个丢了的话，以后我也别指望再能收到你的礼物了。”

  木代叹气说：&1dquo;真是不懂，你们这些人，用飞刀干什么。”

  刀子不便宜，嗖一下飞出去，拿回来也就算了，大部分是拿不回来的，对方受伤，带了刀子就跑——一锤子买卖，有去无回。

  罗韧说：&1dquo;大概是因为耍起来很帅吧。”

  木代瞪他：&1dquo;下次我去地摊，两块钱一把，给你买上百八十把西瓜刀，你爱扔随便扔，我送你的不能乱扔。”

  罗韧伸手搂她：&1dquo;那把刀子，救了我的命呢。”

  木代瞪大眼睛。

  罗韧把她拥进怀里：&1dquo;当时的情形，跟你们讲的时候，我尽量简略，其实凶险的很，我一直舍不得扔你的刀子，眼看她一爪子抓向我头顶，躲又没法躲，脑门上要添五个洞，我只好把刀子甩出去了，万幸打中她了&he11ip;&he11ip;”

  木代后怕：&1dquo;真的啊，那你怎么不早说啊。刀子嘛，又不花什么钱的。下次再送你一把好了。”

  罗韧大笑，笑着笑着，又有点感动。

  他低下头，贴她香软的面颊，说：&1dquo;木代，你是这世上，最好哄的姑娘了。”

  木代哼了一声说：&1dquo;只不过是我吃你这套罢了。”

  第87章

  罗韧想了不少方案，最终决定用火攻。

  伤人不是目的，先引出野人再说，三个人各有分工：炎红砂叫阵、木代掠阵，罗韧则留在暗处，方便后续的尾随。

  黑漆漆的洞口，一眼望过去也不知道进深几许，炎红砂扫掇起一堆的树叶子，干湿分开，先用火把把堆成巢堆状的树枝点燃，火势大了之后往里混放干湿树叶，湿叶容易生烟，很快把她自己呛的咳嗽不止。

  木代在就近的树上看着，真是替她着急：好在炎红砂很快找着了窍门，外衣拿在手上，一下下扇风，把烟气往山洞里兜。

  罗韧推测，那个女人很大可能还在山洞里，她全身皮肤和毛白，常年不见光的迹象，说明除了重要事由外，很少在外活动。

  他给炎红砂打手势：继续。

  炎红砂抿着嘴唇，持续重复着扇烟和加叶的动作。

  一刻钟过去了，洞口俨然烟雾弥漫，却还是了无声息，炎红砂迟疑地住了手。

  可能是真的不在。

  炎红砂从火堆里抽出火把，回头看了一眼木代，那意思是问，要不要进洞看一下。

  这是第二套方案：如果那个女人不在，就进去查看她的老巢，寻找更多线索，要两个人同进同出，第三个在外守望。

  木代给罗韧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陪红砂进，然后从树上跳下来。

  烟挺大的，都往低处沉，人一进去眼睛就熏的厉害，炎红砂嘟嚷说，这属于打雁的叫雁啄了眼，设套的先把自己套了，没熏着那女人，反而把自己搞得眼睛都睁不开。

  这话&he11ip;&he11ip;

  木代心里咯噔一声，忽然伸出手，抓住了走在前头的炎红砂的胳膊。

  炎红砂奇怪的回头，木代不说话，给她使了个眼色，拉着她后退，又退到了洞口以外。

  她低声对炎红砂说了句：&1dquo;如果她不怕烟呢？”

  动物和人当然是怕烟的，科学的说法是细小颗粒阻碍呼吸道和缺氧，但是那个女人，她还有呼吸道吗？还怕缺氧吗？

  也许她现在，就蹲守在烟雾充塞的山洞里，如一头蓄势待扑猎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