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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倆對視後，余秀蘭沒讓趙柯開口，先說道：「趙柯的工作打算轉給趙棉，我們來找大哥開個證明，給趙棉把糧食關係轉到軸承廠。」

「啥？！」

趙山和李荷花震驚。

李荷花追問：「咋突然要轉工作？」

趙山看著母女倆的神色，知道她們已經決定好，有些不愉，「秀蘭，不是我說你，就算要轉，咋不轉給趙楓？」

余秀蘭態度有些強勢，「趙柯的工作，她想轉給誰就轉給誰，她自個兒說了算，憑啥非得轉給趙楓。」

趙山嘴角下垂，沒跟她爭論，轉向趙柯，「你咋說？」

「大伯，這事兒是我提的，我媽起初也不同意。」趙柯語氣溫和許多，「我是這麼想得，我姐大我三歲，大趙楓四歲，我有能力就先給我姐安置了，我和趙楓以後再作別的打算。」

接收證明已經開好，都是姓趙的，趙山這邊肯定不能硬別著不給轉糧食關係。

但起碼趙柯的態度，更讓人舒服。

趙山卷了一根旱菸，問：「那打算咋安排趙柯？」

余秀蘭說：「我想讓她先頂她姐的工作。」

趙山沉默片刻，道：「你倆先回去，我再想想。」

等母女倆人走後，趙山坐在炕頭一口一口抽菸卷，抽得煙霧繚繞。

李荷花開窗散味兒，問他：「你還有啥好想的？趙柯是高中生，教個小學有啥問題？」

趙山吐了一口煙，不滿：「老三啥事兒都不出頭，家裡家外全都讓她余秀蘭把持了，這麼下去咋行？」

第8章憑啥

趙村的第二有影響力的姓，是余，余秀蘭的余。

並不是因為余姓人多，而是因為余姓的人本事大。

打仗那些年，雙山公社好些人都參過軍，也有個別能耐的婦女，戰壕里端過槍，殺過幾個敵人。

趙山和趙建國父輩兒，好幾個死在戰場。

余家也是，就余姥爺一個活下來，但也沒享幾年太平，就因為舊傷病逝。

余秀蘭親媽，趙柯的姥姥劉三妮同志是個相當了不得的婦女，打仗時就是婦女隊長，一直當到前幾年，她當團長的兒子接她隨軍，才卸任，由余秀蘭接任婦女主任。

現在趙村兒有三戶姓余的，三家男人全是趙柯姥姥拉拔大的，跟余秀蘭一個鼻孔出氣，余秀蘭說啥是啥。

另外，余秀蘭還有個堂姐，雖然嫁的略遠，但丈夫是當地的公安。

余秀蘭在村裡的威望，目前是比不過趙山這個隊長，以後就不好說了……

趙山一想事兒，就控制不住嘴癮，從屋裡挪到院裡，抽了一地菸嘴兒。

李荷花在屋裡發點兒面要蒸饅頭，出來一看，不禁埋怨：「你這是幹啥？抽死得了。」

「我跟你說個事兒。」趙山叫媳婦兒到跟前，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李荷花遲疑：「這是要幹啥啊？二嬸兒那性子，不得整事兒啊。」

趙山不讓她打聽，「你別管，讓你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