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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诺特点点头。不知怎么的，他不像凯斯勒有那么大的热情。

  &1dquo;看起来很简单，我来试一试。”

  凯斯勒点头同意：&1dquo;顺便说一句，那个姓詹森的姑娘怎么样？”

  阿诺特耸了耸肩：&1dquo;还是一流的。”

  凯斯勒笑起来：&1dquo;我不会为她担心的。”

  阿诺特把探测器拿到自己的交易台前。他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安。他想不知凯斯勒除了谨慎之外还有其它什么原因。他是神经过分紧张，还是出于德国人固有的谨慎？

  他把探测器打开，把耳塞塞进右耳，开始转动调谐旋钮，总觉得有点傻乎乎的。突然，面板上的光二极管亮起来，不是一只，而是一排。

  &1dquo;妈的。”阿诺特嘟囔了一声。耳塞里随即传来他刚才的诅咒声。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觉得嘴里一阵苦，心里慌张起来。附近就有窃听器。过了一两分钟，他追踪到转接器旁边。他用微微颤动的双手把它拽出来，赶紧把它放进自己的公文包里。他瘫倒在椅子上，在那儿坐了有半个小时。他想给凯斯勒打电话，可是连号码都没敢拨。他的头脑里一片混乱。过了好一阵儿他才僵硬地站起身，走到外面，乘了辆出租车回到下泰晤士大街。

  半个小时后，他来到卡拉·瓦伊塔尔的公寓。她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出了问题。听声音，他是又气又怕。

  &1dquo;我的交易台被人安了窃听器。凯斯勒给了我一个探测器。他说是有备无患。我拿下去试了试，就找到了这个东西。”他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转接器。

  卡拉脸都吓白了：&1dquo;你跟他说了没有？”

  &1dquo;妈的，还没有呢。”

  卡拉惊愕地看着他问道：&1dquo;你准备怎么办？”

  阿诺特神情紧张地看着她。&1dquo;我不知道。”他取出探测器，把它打开，开始在房间里转动。仅仅3分钟，他们就现卡拉这里也被安上了窃听器。

  阿诺德说话的时候眼睛都直了，&1dquo;我想知道前几天有谁到这个地方来过。”

  卡拉转身，双手叉着腰，对着他喊道：&1dquo;哦，天哪，我记不得了。”

  阿诺特走到她面前，把她推到身后的沙上坐下。

  &1dquo;好吧，我们从最近说起，再往前推。”他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两眼盯着她，&1dquo;不要说谎。”

  她眼睛看着他，&1dquo;我的清洁女工玛丽亚，我的女友安杰莉卡，我的男友莫罗，还有个女友，正美。一个表&he11ip;&he11ip;”

  &1dquo;先停一下。”阿诺特打断她的话说，&1dquo;什么正美？”

  &1dquo;松本正美，你见过她。她是&he11ip;&he11ip;”

  &1dquo;她是萨拉·詹森的朋友。前两天我无意中听见詹森给她打过电话。”阿诺特抓住卡拉，把她拽起来，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对着她大声嚷嚷起来。

  &1dquo;是那个婊子养的詹森。她在银行里窃听我，正美到你这里来安窃听器。哦，天哪，卡拉。”他松开手，急得双手直挠头。

  卡拉从房间另一侧放酒的桌子上拿来一瓶威士忌和两只杯子。她向两只杯子里各倒了大半杯，然后兑上水，递给阿诺特一杯，让他坐到她旁边的沙上。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喝了一阵，接着卡拉又把杯子倒上酒，&1dquo;为什么呢？为什么詹森和正美他们要窃听我们？”

  阿诺特只觉怒气上涌。他极力按捺心头怒火，慢吞吞地迸出一句有些变了味的话：&1dquo;我他妈的怎么知道？”

  &1dquo;那我们怎么办？”卡拉的尖嗓门使他烦躁。他抓住她的胳膊，一把把她拽到地上，&1dquo;去找詹森和松本，就这么办。”他找出电话簿，查找萨拉的地址。

  梅塞德斯车飞也似地驶进卡莱尔广场。阿诺特把车猛地停在路边，把卡拉从车里拽出来，开始猛敲萨拉·詹森的门。敲了1o分钟也没有人，他只好作罢。只能等明天了。明天到办公室找这个臭女人算帐。

  他转身对着卡拉，&1dquo;松本正美住哪儿？”

  &1dquo;海斯小街。”她怯怯懦儒地说。阿诺特把车拐上国王路，朝梅费尔区疾驶而去。1o分钟后，他将车戛然刹住，吱嘎声打破了小街的寂静。

  他推开车门，使劲一带，把车子震得直晃。他大步走到车的另一侧，把卡拉拽出来，推推搡搡地把她拽到松本住的寓所前面。刚才喝的威士忌使他上了劲，他一只手拽着她，另一只手在门上拼命敲。

  松本正美那漆成奶油色的房间里凉爽宜人。她此刻正坐在沙上一边看书，一边欣赏马勒的《第十交响乐》。她惊讶地抬头朝门口望，听见了比音乐还响的敲门声。她站起身，走进门厅，在门口停下，从窥孔里朝外看。她看见阿诺特怒气冲冲，脸色白，在门上猛敲猛打，大叫大嚷地说让他进来，还有卡拉，显然是喝醉了。她觉得害怕，心里一揪。她不声不响地站了一会儿。阿诺特还在门上猛敲，同时嚷嚷着要她放他进来。没有必要躲躲藏藏了。他能听见里面的音乐，他会知道她在家里，只要他想找她，迟早总会找到她的。还不如早点的好。她心下思忖，他拿不出任何证据。她会保持冷静，矢口否认。她的谎说得很圆。她鼓起勇气，把门打开，愠怒地瞪着阿诺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