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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反內卷和脫不脫長衫

網球館內，梁宵和秦淮在打球，接近擅長兩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你說你想辭職真的假的？」梁宵擦汗水，擰開水喝了一大口。

在江北的生活節奏太快，為了避免三十歲之後身材變樣走形，梁宵保留的為數不多的運動中認識了同樣愛打網球的秦淮。

一來二往對彼此的工作都熟悉，梁宵只要不出差人在江北遇上秦淮不加班就會約一次球。

秦淮在江北設計院工作，從畢業就進的設計院，一直干到了今年正好三十歲。

設計院的工作外面的人瞧著光鮮亮麗的，只有在裡面工作的人才知道加班的時候究竟會有多麼讓人頭禿。

相比起梁宵，秦淮打網球的原因就質樸得許多。

設計院長期加班伏案工作，需要保持一個動作辦公，時間長了就成為中醫院針灸館的常客。

要說吃藥扎針灸還不如定期活動一下筋骨，因此這項運動也在秦淮這裡保持下來，堅持信運動得永生，一段時間的網球運動確實讓身體舒服不少。

剛進設計院的時候，秦淮還懷著一腔熱血，實習期帶教設計師會讓秦淮改模型、填色，負責一些零碎的項目片段，秦淮也做得樂此不疲。

到了正式工作期得到了一些項目從頭跟到尾的機會，這讓秦淮更願意投入到工作里。

不過江北的設計院相對內卷，一些工作機械性的重複，久而久之這份熱情也開始逐漸消失。

好在人在江北上班家就在江北，沒有房租的壓力的，父母也給一畢業的秦淮購置了一輛車，畢業後的生活比起一般的同學要順當許多。

家裡人都以為秦淮進了一個養老單位，可繁重的加班任務讓秦淮自己都質疑能不能順利的活到老。

每次家庭聚會都會有三姑六婆誇讚秦淮，在設計院上班應該不愁找女友，秦淮就在一旁噗嗤一笑，別說找女友，進設計院後遇到項目推進。

睡在他上鋪的兄弟將近兩個月沒有秦淮的動態，都懷疑秦淮是不是進了什麼緬甸組織。

直到秦淮滿臉鬍渣的接起電話，點燃一根煙。等煙霧散去電腦屏幕上的圖紙也出來了。

「我要去緬甸組織，你就是我發展的第一個下線，放心跑不了。」

得到秦淮準確的回覆，睡在他上鋪的兄弟才放心的掛斷電話。

要說設計院沒有一點好處，這話太絕對，好多小設計公司冒著違背勞動法進去三到六個月才給繳納五險一金的時候，江北設計院中這個福利倒是一點都不缺。

逢年過節的伴手禮也從不含糊，偶爾秦淮再偷摸著接點外快，生活美滋滋。

就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內卷的風還是吹到了設計院。

明明一些項目六點多久能拍拍屁股走人，總有人願意打著遊戲也要等到十一二點，老大走了才跟在身後。

開會的時候上頭領導問秦淮，感覺他最近的考勤打得早，是不是進設計院的時間久了就少了年輕人身上的熱血。

秦淮懷著真誠就是必殺技裝傻心理回覆：「是嗎？我工作都做完了，別人做不完是不是效率問題。」

每個月帳戶里逐漸上漲的養老金、公積金、醫保餘額，秦淮都懷疑這筆錢到底有沒有命花。

「有這麼個念頭，糾結不知道是不是對的？」秦淮回答梁宵，正巧額頭上的汗珠低落在衣服上。

「人怎麼不能按照心意活著？」網球館內又進來一組年輕人，兩人各站一邊打，球館內又想起球被集中的聲音。

「以前覺得父母上班就是上班，下班回家後根本沒人聯繫，約身上三五個好友吃飯，周末再帶著孩子出門玩。工資沒多少，可是幸福感高壓力小。」

江北有幾個商業綜合體也是秦淮手裡的項目，城市中的建築春筍一樣在生長，卻沒有生長出一點幸福感。

高昂的房價壓力和城市生活成本壓得年輕人難以喘息，秦淮在設計院上班的心情如同上墳一樣沉重。

「你這心態倒是和我老婆很像。」梁宵調侃道。

秦淮轉身：「前妻。」

「說話真的有夠難聽的。」梁宵把水瓶放下：「我老婆最討厭的就是上班和內卷，剛在一起的時候媽想給她安排一個文職的工作，被我拒絕掉了，我了解我老婆，這樣的工作只會扼殺她的創造力。」

接著梁宵說出了一個觀點，刷了秦淮的認知。

「你不覺得有的人就是不用到職場工作去獲取金錢的嗎？只要你的技能和市場需求覆蓋的重合就是在創造價值。」

個人能力與市場需求重合的部分。

梁宵對工作這件事能有那麼坦然的態度，全憑趙五一的個人行為。

在二十年前哪裡會有探店博主，寵物上門餵養，服裝整理師被大眾知曉並且能夠成為一個職業。

國內不流行空窗期，卻還是有許多年輕人經歷過一段時間的高強度工作之後，利用賺取到的金錢和時間進行旅遊。

有一部分的人追求穩定，還有一部分人是關注自身，想要探索未知世界嘗試無限可能，顯然趙五一屬於後者。

梁宵就列出了許多趙五一個人能力與市場中重合的部分，是一種沒有大富大貴卻也沒有讓生活質量下降的本事。

秦淮每次聽梁宵說起他這個老婆都很有意思，倒不是打著朋友前妻的主意，而是覺得趙五一的思想一直朝前，且一路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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