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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有了这样的认识，我就越来越心疼翔子。我甚至有一种感觉：他如今在这里苦撑着，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翔子那天回来得比平时早。我并没有留意他有什么反常之处，他看了两眼电视，又喝啤酒，又翻看杂志，似乎一直就没闲着。&ldo;我想买台电脑，在家里也能上网玩了。&rdo;我对翔子说。&ldo;有什么好玩儿的！&rdo;翔子对他不了解的东西总是表现得很淡漠，掩饰他的弱点。&ldo;等买了我教你，没准儿你比我还上瘾。&rdo;翔子不屑一笑。过了大概有五分钟，翔子开口：&ldo;我跟你说，今天马克拉老方凯文，我们一起去&lso;a国领事馆&rso;了。&rdo;翔子脸上带着掩示不住的躁动。我瞪着戴晓翔没有说话。a国领事馆我早有耳闻，画家们，老鲁刘正都说起过那地方，在法拉盛一个a国社区不起眼的两层楼里。&ldo;真长见识……&rdo;翔子一定还陶醉在刚刚经历的场景里，对我冷淡的反应没太留神。&ldo;有什么好玩儿的？&rdo;我点上烟，终于开口说第一句话。&ldo;管理还挺严格，价格也分得特别细，二十分钟，四十分钟都不一样……&rdo;&ldo;你真干了？&rdo;我打断他问第二句话。翔子笑了，微微摇头。我能看出来，他头摇得很不实在，而且笑容里看不出任何英俊、帅、阳光之类的特征，给我感觉恶了叭心的。&ldo;干就干了吧。&rdo;我笑了，说出第三句话。&ldo;真没有！&rdo;翔子的表情在我看来比较坚定，我立刻就相信了他。&ldo;反正他妈的小心点，报纸上不是说纽约有三十几万hiv携带者，每一百还是多少人里就有七个……&rdo;第四句话。&ldo;我操，那些鸡很小心，身上都垫着那个paper　towel，这也真太过分了……&rdo;我没说出第五句话。我的感觉是血往脑子上涌，又找不到放血的地方，就那么一直涌，如果我年龄再大点，肯定就&ldo;脑溢血&rdo;了。我不理会满嘴胡喷的戴晓翔，灭了烟头，也懒得刷牙，干脆直接上床睡觉。我躺在被子里一段时间以后，感觉到翔子隔着被子从我背后黏呼呼赖叽叽贴上我。我装睡觉没理他。翔子放开我，听声音应该是在脱衣服，果然很快，他用力拽被子，钻进我的被窝，又一次抱住我。翔子那已经硬棒棒的玩意儿噌我，然后亲吻我软踏踏的宝贝。我再次立刻相信丫真的没做，丫就是好奇。我也会好奇，如果有人拉我去没准儿我也会去。而且为了怕浪费钱财，真做也说不定，或者就为了好奇干他一炮。于是我转过身，把在我身上乱啃的翔子掀到一旁，问：&ldo;你丫笨呢，跑那种地方去了还不干，你怎么给人钱？&rdo;&ldo;哎哟，那钱就算接济她们了。&rdo;翔子说着眼睛又亮了：&ldo;真他妈不行。那女的穿着衣服还行，可不会说中文。她一脱衣服往床一躺，腿一岔开……我一想……我操，等她往身上铺纸，哎哟我这恶心的……&rdo;&ldo;到这份儿你他妈就走了？&rdo;我不信翔子说的。&ldo;操……&rdo;戴晓翔笑了，脸色泛着发骚的红润：&ldo;弄她呀……&rdo;等戴晓翔描述过细节，我躺到一边对他说：&ldo;咱俩以后分开睡，我怕脏。来美国一趟，别屁没捞着，还弄个艾滋病回去。&rdo;我不明白戴晓翔这么毫无顾及地同我叙述他嫖妓的细节，他这是缺心少肺呢还是就这么天真无邪？他把我们的关系当什么？我真糊涂了。过了一会儿，翔子又委到我怀里，我本能地将他推开。他侧过身，两腿夹住我，双臂试图抱我。我一狠心，将他的腿揣开，将他胳膊推开。当翔子再次缠上我，并在我耳边低声说：&ldo;我就是跟马克他们凑热闹，我是不会再去那种地方了。&rdo;时，我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次推开他，就回答：&ldo;下次我去，我也凑热闹。&rdo;&ldo;别去，真是特别恶心。&rdo;翔子紧紧地依偎着我，回答。第二天早上，比我喜欢睡懒觉的戴晓翔很早起来，他刷了昨天的碗筷，做了锅米粥，还煎了四个荷包蛋。在往学校去的路上，我在想真该和翔子谈些什么，比如相互有个要求，或者承诺个……什么什么的。我是个很少将承诺说出口的人，因为对于我，说了就一定要做到，所以我最不喜欢承诺。我也不看重别人对我的承诺，只看他们的实际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