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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白舍艦長，」語調一轉，寒冰內燃起一株火焰，雲溯低垂的雙目直視白舍閃躲的雙眼，她站起身，一字一句闡述道：「我有權維護她，維護她決定的權利，讓她自行選擇，而是不像現在這樣，向最開始的我一樣，被愚弄，被白白蒙在鼓裡。自毀計劃，你在協議中並沒有指出。」

雲溯扶著桌子起身，身影蓋過後撤的白舍，而非整張星空圖。

第19章黛比

石珀，溫潤沉澱，人們往往被它們的表象迷惑，漸漸忘記石珀本有的力量與沉澱。

白舍靠著機器臂面前起身，隱瞞自毀計劃這件事確實是他有意而為之。只是他沒想到雲溯會為一位beta艦員做這些。

在他看來，beta並不適合先鋒隊的位置，讓她在任務中死去，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這已經是無上的榮光。

失去這次機會，以後再想出些什麼成就，憑她beta的身份，也不可能掀起什麼波瀾。能近身解決兩隻異形確實很強，但如果她退去beta這一身份呢？還能掀起如此大的風浪嗎？

「聽著雲溯中將，」迫不得已下，白舍又擺出軍銜身份維持自己殘缺的高傲，「這件事我確實不對，我的出發點你也不一定能理解。再者，那個beta也沒有出現什麼危險，一位神秘機甲救了她，我們正在核實機甲操控者的身份……」

雲溯認真聽著，未等白舍辯解完，她開口打斷道：「她叫北極光，她有自己的名字。」

「是，和你比起來，我的腦子也沒那麼靈光了，記不住名，艦員北極光，她十分安全，沒有出什麼意外……」

說這話的白舍頗為大言不慚，聽完這些，雲溯心中的怒火非但沒滅，反而燃的更旺了。

若不是自己操縱尚未成型的機甲營救，北極光怎麼可能……

腦海閃過星盜營地的畫面，北極光被星盜踩在地下，槍口對準耳側，激起的沙土也掩蓋不住她臉上的隱忍與倔強。

若不是隱瞞自毀計劃，或許北極光會換種方法逃脫。

憑她那股機靈勁，雲溯相信，她做得到。

「雲艦長，星盜的圍剿任務已經圓滿完成，而且你的艦員北極光也沒有生命危險，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

「您是說，讓這段事情封塵嗎？」雲溯看向大屏上的轉錄畫面，正是自己身在機甲中與星盜鬥爭。

「對帝國而言，這不過是又一小規模的殲滅星盜活動，而且這件事的發起人是親王殿下，實話和你說吧雲溯艦長，關於隱瞞自毀計劃這件事，我很抱歉，但是如果你想憑藉這件事告發我，或是扳倒我，做不到，你根本做不到。」白舍臉上飄過一層笑意，他強裝鎮定，迫不得已搬出親王后盾。

在他看來，消滅星盜，維護帝國和諧才是重中之重，任務已經完成，親王甚至是星王，他們都不會怪罪自己。

白舍抬出星王做後盾時，雲溯竟覺得他有些可憐，雖然她並沒有意圖扳倒白舍。

他在維護星際秩序上貢獻極大，尤其是在殲滅星盜，追擊反叛軍上，換句話說，白舍確實對得起英雄二字。但，在某些方面他是極端的。

有些方面，雲溯並不贊同。

「白艦長，我並沒有想要扳倒你的意思。你帶領隊伍殲滅燦鴻星盜團，這是有功的，我不加否認，但是隱瞞自毀計劃，這一點……抱歉，賞罰必須分明。」

最後，依舊是不歡而散的局面。

雲溯登上飛船重回艦隊，第四艦隊到第三艦隊之間為帝國實控路線，雲溯無需自己勞心，剩下的路只需飛船自動駕駛歸隊便可。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工作要處理，她先是給傑克發了幾條信息，簡單確認北極光的情況後，雙眼落到機甲身上。

【傑克：艦長，北極光很好，沒有受傷，她現在一直在詢問您的下落，我編了個理由，說您去第四艦隊參加會議了。】

【雲溯：嗯。】

看著簡短的聊天框，雲溯又加了一句。

【雲溯：嗯。已經在路上了。】

終於，雲溯空出雙手開始清理機甲上的污漬。

象牙白的機甲外殼映著雲溯的容貌，倒映出她清潔的動作。

擦拭至機甲手臂，手上敏捷的動作變得遲鈍，大腦神經被回憶占領。

她想起自己側抱起北極光離開的場景。

機甲襯的北極光十分嬌小，外加修飾後的妝容，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尊精緻的瓷娃娃。

「哈，瓷娃娃，不過……」

雲溯打開腕機，點開言達，最上的消息便是北極光。

「還是更像安靜的狗狗。」

第三艦隊星艦內，大廳已不再是北極光的等候轉場，傑克告訴她艦長去第四艦隊協同指揮作戰，現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在停泊艙那等候太過於明顯，而且任務是秘密的，自己去迎接艦長也容易暴露，就怕有人亂想、亂猜、亂講話。

為此，北極光選擇在靠近停泊艙的機甲艙等候。機甲艙是通往大廳的道路一直，也是行人最少的路徑之一，北極光猜測，艦長很可能從此經過。

「呀，這不是小光崽嗎？今天不是培訓日，你怎麼來了？今天也沒有工作要做呀？」講話的名為石步沸，一位男性beta，五十五歲，是這艘星艦上為數不多的人類清潔工。

機甲牽扯到機密，為了安全，這片局域禁用機器人清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