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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頁(第1页)

「還是說,你想有什麼關係?」

過舟站在了原地,濃密得下睫毛在眼下投出青灰色陰影,眉眼之間過近的距離讓他顯得陰鬱而兇狠,只是此刻顯得有些無措,他下意識張口反駁:「自作多情。」

只是一顆心慌得厲害,連他自己都要被吵到,過舟開始擔心喻蕭衡會不會聽見。

太安靜了,心跳聲連同粗重的呼吸聲顯得那麼清晰。

喻蕭衡聳肩笑笑,興味盎然地看著過舟隨著呼吸而激烈起伏的胸口,少年人鍛鍊得很好,肌肉在衣服下微微鼓起,讓他想起觸碰腹肌時的感受:「我可沒說你喜歡我,過舟呀,你怎麼這麼激動。」

喜歡,喜歡二字在過去十八年從未出現在過舟身上,倒是厭惡,討厭這兩個字眼時常出現,他厭惡身邊的所有人,但對於喻蕭衡,似乎是不能用厭惡來形容的。

可喜歡?過舟卻也不認為自己喜歡喻蕭衡。

一時之間又只剩下如雷的心跳聲。

喻蕭衡緩緩站直了身體,他朝洗手間的方向走了幾步,然後才轉過頭笑吟吟地抬起那隻滿是藥味的手:「現在,我可以碰了嗎?」

過舟跟上去,他找不出阻止的理由,甚至開始惡毒地想著喻蕭衡看見後會露出什麼表情。

他閉了閉眼,滾燙的眼皮發著脹。

水聲鑽進耳膜,他看著喻蕭衡站在他的洗手池邊,水淋濕了一雙素白修長的手,再接著那雙手伸在了自己眼前。

過舟抬眼。

喻蕭衡理所當然地盈盈說道:「擦乾淨。」

過舟呼吸停頓,眉目間暗色沉沉,說不清是因為氣憤還是什麼,喻蕭衡換了個手段,他不讓自己去舔了,但過舟已經口乾舌燥。

有水珠順著喻蕭衡的指尖往下滴落,啪嗒一聲落在過舟的衣服下擺。

過舟的理智也如琴弦驟然繃斷,他垂下眼,一旁明明有紙巾,他卻掀開了自己的衣服,用下擺將喻蕭衡的手擦乾,布料吸水性很好,濕了的衣服涼津津地重貼在腹部,肌肉一下子緊繃起來。

喻蕭衡也沒意識到他會這樣做,他思索著看著自己恢復乾燥的手,低低說了一句:「好乖啊。」

「你在說什麼蠢話?」過舟擰起眉,做完了事卻翻臉不肯承認了,話說的又快又狠,耳朵尖卻紅得厲害。

喻蕭衡冰涼的指尖輕輕碰上去,差點燙到他的指尖。

過舟抿著唇瞪他,以為喻蕭衡又要說些什麼,結果什麼也沒等到,心口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覺得一陣陣發空,有風穿透而過。

他隱秘地瞥過掛在半空中的薄薄布料,在不夠寬敞的里它顯得那樣顯眼,家裡的阿姨會每日清洗衣服,這樣一件偷偷藏在洗手間的內衣讓人浮想聯翩。

他害怕喻蕭衡會因此朝他說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話,也擔心喻蕭衡會因此看透他那個難以啟齒的羞恥夢境。

喻蕭衡對著鏡子在看鎖骨上的咬痕,猜的不錯,形狀規整的牙印印在上面,周遭一圈的皮膚都紅了,與別處的雪白形成鮮明對比,曖昧極了。

「你真是小狗嗎,這麼愛咬人。」喻蕭衡感嘆說。

過舟鞋尖踢著地面,沒說話。

喻蕭衡看他心神還沒收回來,笑了笑,轉身離開。

過舟無聲吐了一口氣,又緊緊關上洗手間的門。

喻蕭衡暗暗好笑,壞心思起來,在剛要走出過舟臥室時,突然轉過頭,眯眼勾人地說:「都是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只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過舟臉皮發燙,微微低頭讓高高的領口包裹住自己的下巴。

喻蕭衡滿意他的反應,擺了擺手說:「晚安,晚上要做個好夢。」

他的聲音消失在走廊,過舟慢半拍地回過神,狠狠揉了下自己發紅的臉,又想要去咬自己的手指,一張口卻是滿口的藥味,他臉色變了又變,慢慢鬆開,只用舌尖輕輕舔舐著,苦的口腔都發麻。

「做個好夢,什麼樣的算是好夢,像昨晚的那樣嗎?」過舟不屑地輕聲說。

如果你知道我夢見了什麼,還會說出這句話嗎。

*

教室里,過舟看著自己全的一套桌椅入了神,除去喻蕭衡,大概沒有人會關心這件事了。

喻蕭衡竟然會管這種事情嗎?

過舟胸口發燙,冷靜地深呼吸,他抬手輕輕撫過簇的桌面,原本的刻字不見了,桌洞裡他的東西原封不動地擺放整齊,台上的老師在講著試卷,他執著筆,連一個字都沒有記下,這整整一節課,他大概是聽不下去了。

不是說自己像是條狗嗎,喻蕭衡做什麼這樣上心。

另一邊,喻蕭衡開車前往醫院,大抵是趕上了高峰期,一條路被堵得嚴嚴實實,車裡悶得難受,他索性開了窗,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遠處的房檐上蹲了幾隻圓滾滾的麻雀。

前面車開了幾米,他關上窗跟上去,停在左邊的車主似乎也嫌關窗太悶,喻蕭衡瞥過去恰好瞧見正閉目養神的秦潯。

路又堵了。

「秦先生,好巧啊。」喻蕭衡說。

秦潯睜開眼,手肘搭在車窗上,很細微地揚起眉毛:「是很巧。」

喻蕭衡看著腕錶,心裡有些著急,他這次是接到任務要去醫院,如果這麼一直賭下去任務可能會完不成:「不知道還要堵多久,秦先生上班的話是不是快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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