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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勒里眼睛亮，向前欠身：&1dquo;梅加拉先生，你的胆子可真大，你应该知道，若是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

  梅加拉没有笑，只是淡淡地说：&1dquo;我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我冒过许多险，走过全世界，我并未低估了那家伙的智慧，这点请你放心，这并不是冒险，只要我们做得好，他会来杀我，而我这边也是有备而来的，有我和斯威特便足够了。”

  老船长以粗声的语调说道：&1dquo;我只要有一条绳子在手，就不会失误；要在我手中逃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那是以前的事，现在我有武器——一把好枪，梅加拉先生也有，就让我们两个来赶退水沟中的老鼠吧！”

  &1dquo;史蒂芬，”黑林放开和林肯牵着的手，注视着航海家说道，&1dquo;你不会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形下等那个可怕的凶手来吧？那是不得了的——”

  &1dquo;我会保护我自己的，警官，你认为呢？”

  波恩警官兀自站了起来，说道：&1dquo;我没有把握，这样我得负极大的责任，只有一件事我可以答应，那就是假装把6地和海上的警备去除，在船上派人埋伏。”

  梅加拉皱着眉说道：&1dquo;这不是好办法，如此会让那家伙察觉的。”

  &1dquo;总之，给我时间考虑，现在仍保持现状，明早以前我给你回覆。”

  &1dquo;好！”梅加拉轻拍着上衣的口袋，&1dquo;在此之前我等你，我不愿一辈子躲藏、畏缩，我希望克洛沙克快点出来，我要在黑林号上和他一决胜负。”

  &1dquo;你觉得可能吗？”不久亚多力教授站在布拉特家的东厢，在灯火微照中，望着梅加拉和斯威特船长快步走向海湾，对埃勒里说着。

  &1dquo;我吗？”埃勒里若有所思地回答着，&1dquo;我觉得史蒂芬·梅加拉太傻了。”

  史蒂芬·梅加拉能表现勇气或傻劲的时间非常短暂。

  第四部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死者

  在调查案件时，因侦探注意到一点矛盾之处，使整个案件开始揭晓；在布拉格警方记录上最困难的案件，由于一位刑警记得被害者摺起的裤脚处有四粒米，这一看来无意义的小事，却使得过去六星期来无法解决的谜被解开了。

  ——维特利欧·马连基

  第二十四章　又出现T

  那天早上，坐上由6上开往黑林号汽艇上的一行人，因为在很久的无风状态下遇到此飓风似的杀戮，使得大家茫然无言。埃勒里苍白的脸色，可与麻质的西装相辉映，他站在大型汽艇的栏杆处注视着前方的游艇，即使是不易晕船的人，看到这般光景也会恶心地想吐，他胃中隐隐作痛，感到胃液在腹中翻腾。埃勒里说道：&1dquo;实在太怪异了！”他喃喃自语着，一行人都很安静，连陪同的刑警也都默默无言，大家目光注视着线条优美的船艇。

  甲板上有很多人忙碌地移动着，活动的中心是在中央甲板附近。一群男人众在一起犹如漩涡般环绕着，当警艇靠近漩涡，漩涡又逐渐扩大。在晴空中，那幕可伯的象徵——染满血迹的尸体已被缓缓地放下了。

  那个东西是被紧绑在两根天线竿中的第一根，它一点也不像人，何况没有任何人能料到，仅在十二小时前仍和他谈话、充满活力的热血人物，现在竟然变成了这副德性。那两只紧绑在桅杆上的双足，无论怎么看也不像人体的一部分，这个用肉作出来的阴惨形像，使人产生壮烈牺牲的错觉。

  &1dquo;这是各各他山的基督！”亚多力教授以沙哑的声调说着，&1dquo;怎么会这样！真是令人难以相信！”他的唇已无血色了。

  &1dquo;我不算是虔诚的信徒，不过，老师，你这样是在亵渎神明，这的确令人难以相信，你读过历史上汪达尔族暴君卡里格拉的故事吗？还有古代要求以人为牲品的火神、回教的暗杀集团等，他们对于异教徒的审判有很多酷刑；有五马分尸，一箭穿心、剥皮&he11ip;&he11ip;实在很残酷，历史书中的每一页都是用血写下来的，老师虽然读过许多，但却绝对无法体会那种直接感受的强烈恐怖感——大多数人无法了解喜欢破坏他人身体的狂人，那反覆无常的兽性&he11ip;&he11ip;虽然现在是二十世纪的文明世界，却仍有歹徒的厮杀、有世界大战以及现在仍然疯狂进行的犹太人屠杀。真令人对于人类野蛮的行径，无法有明确的认识。”

  &1dquo;那只是文字记载。”教授不悦地说，&1dquo;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全是由那些战地的士兵口中得知的。”

  &1dquo;那是很遥远的事。”埃勒里说，&1dquo;集体狂不会像个人狂般具有秘密祭典式的恶魔主义，那是不直接的，所以不会令人觉得恶心，可是现在我开始能够体会那恶心的味道了。”

  两人便如此沉默无语，当汽艇靠在黑林号时，两人由梯子上甲板。

  那天早上在黑林号甲板上忙碌的人当中，只有波恩警官对于这犹如梦一般奇异色彩的画面最不感动，对他而言，这只是工作——虽然这是份血腥讨厌的工作，但毋庸置疑地，这仍属于其职务上的工作；虽然他转动着眼球，口中说出一些狠话来，但这绝非由于昨晚他曾和对方红着脸瞪着眼争执的关系，他只是一时仍无法接受罢了，史蒂芬·梅加拉好似一具被涂上红颜料，除去头部的蜡制玩偶被吊在天线竿上，波恩怒气冲天，责骂着属下的无能，他怒骂着水域巡警的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