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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卫玄一转身，抬手的姿势似乎是要吩咐身后的随从送她回去。静言赶紧打岔：&ldo;大总管在巡夜么？怎么不过去乐一乐？&rdo;卫玄僵了一下，微微侧过脸，略高的眉骨把眼睛挡在阴影里，但依然很亮。静言垂下头，有些尴尬，不着痕迹的退了一小步。&ldo;我是想让兄弟们能过个安生的团圆节。&rdo;&ldo;大总管真是有心人。&rdo;静言说完这话忽然听到微不可闻的喷笑声，眼角一溜，发现跟在卫玄身后的一个侍卫眉毛都快飞起来了。咦？这是怎么回事？抬头再去看卫玄，似乎也有点儿尴尬。突然静言就明白了。这家伙！难道也和她一样是为了躲避被拉去跳舞才找个差事当借口么？一时间几个人就这么愣愣的在当院里站着。静言觉得这么傻里傻气的很有趣，噗嗤一笑，坦诚说道：&ldo;其实，我是不太喜欢热闹，福殿那边……不如这边清静。&rdo;卫玄点头，&ldo;我也是。&rdo;那个笑出声的侍卫突然插嘴说：&ldo;章姑娘不是要去讨月饼么？干脆多讨些来。我们被迫跟着大哥巡夜，没有歌舞看，总得给补一顿宵夜吧？&rdo;卫玄眉头一皱，训斥道：&ldo;放肆！&rdo;&ldo;大总管不要斥责他们，巡夜当差想吃些点心也不算什么。&rdo;静言破天荒的没在青年男子面前羞怯。也许是因为今天恰逢佳节，也许是适应了府中不那么严格的规矩？懒得细想。而且，帮巡夜的侍卫张罗些糕点，这个理由进厨房更妥当。看着静言脚步轻快的走向后厨，要点心吃的侍卫说：&ldo;这姑娘心地不错。&rdo;卫玄却笑了起来。心地不错？她是巴不得现在有点事儿忙着，免得被抓去跳舞才是真。&ldo;大哥，你笑什么？&rdo;卫玄立刻又绷起了脸，&ldo;笑你嘴馋！&rdo;厨房里忙完了席面儿后，此刻正是一帮子厨娘聚在一起吃喝，猛的见静言进来都有些慌张。静言权当没看见那坛被踢进案子下的老酒，只说是大总管带人巡夜有点儿饿了，要弄些点心给他们吃。管厨房的王大娘适才被敬了几杯，圆胖脸上红红的，一听赶忙跳起来张罗。嘴里嘟嘟囔囔：&ldo;可要下几碗面么？不不，这儿有现成的蒸饺和饽饽，大总管真的在外头么？姑娘可问过总管喜欢吃什么？&rdo;静言一笑，&ldo;青丝玫瑰月饼。&rdo;这些厨娘真不含糊，静言交代完，只片刻的功夫就张罗出四样点心，四样蒸食，四样小菜并一大碗热汤。王大娘特意出来跟卫玄行礼问安，又说了几句应节日的吉祥话，而后便一个劲儿的请大总管和侍卫们进厢房里歇歇脚。&ldo;我让小丫头在屋里都摆好了，您……&rdo;卫玄抬手打断，&ldo;我们有差事不能多耽搁，你只管拿些糕饼来即可。&rdo;王大娘笑得眉眼弯弯，&ldo;哎哟我的大总管，总不能让您站着在外头吃吧？&rdo;&ldo;那就麻烦你把桌子摆在当院。&rdo;王大娘还想再说什么，但一看卫玄浓眉微敛立刻没了声音，点头哈腰的去了。静言站在旁边看着，等她进了厨房才问：&ldo;怎么不进屋？这里有过堂风，呛着了不好。&rdo;卫玄看她一眼，&ldo;那你刚才为何迟疑许久也不进去？&rdo;静言偏开头，看着一丛还未凋谢的月季，答非所问，闲闲的说：&ldo;起露水了。&rdo;过了一会儿，卫玄说：&ldo;时时注意着避嫌，与下人不太亲近都是对的。但也无须太在意她们。你是什么身份？什么事儿都只是心里有，别人就当你好欺负。&rdo;静言不是很赞同他的说法，但即便有一肚子的主见，卫玄也不是个可以倾诉的人，更不应该反驳他。当下只是点头说：&ldo;是，我记得了。&rdo;王大娘果然遵从卫玄的要求，带着小丫头在院中摆了桌椅。卫玄扫见那一碟子青丝玫瑰的月饼不禁勾起嘴角。这不是刚才某个姑娘说最爱吃的么？忽然心中一动，抬眼去看规规矩矩站在旁边的静言，转头吩咐厨娘：&ldo;给我装两个上等的月饼提盒。&rdo;男人吃饭就是快。不，是武夫吃饭就是快。静言看着这五名男子风卷残云似的不由感慨：东院每年要花多少银子在吃食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