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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恍惚，安静地等着下文。有温柔的东西‐‐那应该可以叫做吻的事物，隔着刘海，轻轻落在了她的额头。在这样的安静的气氛中，她几乎听到他心跳的声音，又闻到了他大衣上的清爽味道，感受到他的心跳，那么温暖的怀抱。可能以后的很多年里，她都会想得起这个拥抱。这次没有赵知予，只有她。此后连续的好几天，她都准时在晚上把冰糖雪梨给赵初年送过去。他们有了一种默契，每天晚上都会在空荡荡的办公室见面，然后赵初年就一点点的把她送来的甜腻食物完全吃掉。也不知道是药还是她的冰糖雪梨汁，总之真的有了效果，赵初年的嗓子一天好过一天。孟缇有时候到了老师办公室也就不愿意再挪窝，期末时，现在去占位子上自习几乎是不可能的，她就在赵初年身边的位子上，看书复习。反正现在王熙如不在学校，她在哪里上自习都是一样的。有时候做题累了抬起头来，也会撞上赵初年的目光，两个人聊上几句，疲劳顿消。赵初年有时候也会看她的笔记，虽然他是文学老师，但理科功底犹在，甚至可以说相当不错，虽然在计算能力上不怎么样，不论是数论还是分析，原理都很清楚，孟缇甚至都觉得，只要他去突击几个月，也许水平甚至会高于她。孟缇忍不住感慨：&ldo;赵老师，你真是太聪明了。&rdo;&ldo;谢谢你的夸奖。&rdo;&ldo;没有，绝对没有，&rdo;孟缇说得很诚恳，&ldo;我认识的聪明人很多的，我哥啊，郑大哥啊，都是很聪明的人，可我觉得，你跟他们比起来，也许还要厉害一点。我觉得你挺像哈代的，或者罗素？&rdo;赵初年微微笑着，&ldo;这高帽子会压死我的。&rdo;显然人家要谦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孟缇抿嘴笑了笑，猛然想起曾经的某节选修课，饶有趣味地问：&ldo;赵老师，你为什么改学文科？纯文学是很难靠兴趣维持下去的。我记得那次某次课上，你说是被人影响了？&rdo;&ldo;我以为你知道呢。&rdo;孟缇&ldo;呃&rdo;了一声，试探开口：&ldo;范夜？&rdo;赵初年放下批改作业的笔，颔首，&ldo;是啊。大三的时候看到他的作品，然后就着迷了。研究生就改了方向。&rdo;&ldo;网站也放弃了？&rdo;&ldo;那时候网站发展得如火如荼，我要放弃其他人也不肯的，大家坚持了几个月，然后实在无能为力，恰好有人要买，就卖掉了，还算合理的价钱，算是人生第一桶金吧。&rdo;&ldo;真是可惜了，&rdo;孟缇很遗憾。&ldo;没什么可惜的，人的选择是很平常的，&rdo;赵初年微微一笑，&ldo;不过是走上了另一条路而已，看到了另一种人生，也未尝不好。&rdo;孟缇想了想：&ldo;也是。我能理解，文学自然有其妙处在里面。我最近在翻来覆去地看《白雁》，说不出多好，总是舍不得丢下。&rdo;赵初年问她：&ldo;现在还做梦吗？&rdo;&ldo;没有了，&rdo;孟缇说，&ldo;每看一次好像都能发现点什么新的东西。我没办法很好的形容。第一次看觉得悬疑，第二次读觉得忧愁，第三次觉得又充满了希望，但这部小说，是我目前以来最喜欢的。&rdo;&ldo;他的一生很具有悲剧色彩，这本书就是在他生活最幸福的那段时间写的，其中一句话你还记得吗，&lso;那些蛛丝马迹，一时的感悟，还有那些陈年旧事，都在他心头涌动，花草的生命气息多么甜美，他终于可以看清时间和生命&rso;。&rdo;孟缇惭愧：&ldo;我的感受到底不能跟你想比。其实，我……实在不记得这句了，我看书还是太潦草了。&rdo;赵初年回以温柔得让人可以沉溺下去的微笑：&ldo;不记得也不要紧，如果对你而言很沉重，不用记住也没有关系。&rdo;孟缇想了想：&ldo;他的书我还没有全部看完，你等我看完后再跟你讨论吧。&rdo;&ldo;好。&rdo;墙上的钟响了一下，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们历来都是现在这个时间离开办公室的，孟缇收拾了一下饭盒和书包；赵初年也把卷子啊等等锁进抽屉里，关掉办公室的灯，然后出了门。这一层都是老师办公室，黑沉沉的看不到人影，赵初年反锁上门。开灯实在太麻烦了，孟缇在黑暗中忽然&ldo;嘿嘿&rdo;笑了，&ldo;赵老师，你知道这栋楼的鬼故事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