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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那里适合结婚，不适合约会吧……”瑞格斯小声说，“而且也不适合吸血鬼去。”

埃尔斯笑了笑，现在光线明亮，所以瑞格斯能清楚看到埃尔斯的表情：“只不过……这是我非来不可的地方。”

瑞格斯挑了挑眉，在华尔街上只有圣三二大教堂了，那是美国非常古老的教堂，早在华尔街还是一堵破烂不堪的城墙的时候，它已经是这附近的标志性建筑了。

当然现在教堂已经被缩小了很多，左右都是高耸的写字楼，只有一小块地方还保存着17世纪的花园和墓地。

从哥特式的建筑风格来看，这里应该是和圣三二教堂同一时期的建筑。

瑞格斯一眼望过去，白玉的通道竟然是一片望不到边，不但因为上面光球的光芒落下来，引起玉石的反光，更是因为前面竟然有一层薄薄的雾气，隐隐约约，让人看不清前面的景物。

世界上的确有很多教堂下面还有一个巨大的大殿用来放一些东西或者作为避难用，可是没想到圣三二教堂下面的这个地方竟然被建的那么深。

当然从压力啊，空气质量方面来说，这座殿堂居然一点窒闷感也没有，反而盛开着那么多娇艳的黄色花朵。

他抬头向天花板顶看去，虽然有光球照明，但是距离太远，他也无法看清楚天花板上的那些顶绘内容，于是问埃尔斯：“上面那些光球是什么，难道你们在这里拉了电线？”

“那是一种教会喜欢用的白魔法，”埃尔斯的话有些让瑞格斯怀疑自己现在所在的年代，“在魔法流行的年代，教会的人很快就学习到了如何将魔力注入空气，将光芒凝固成固体般的球状，在黑暗中散发光芒。”

“你是说……魔法？”瑞格斯惊讶的瞪着埃尔斯，“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埃尔斯看着瑞格斯，显然有些怪他大惊小怪：“是的，魔法，教会的人用白魔法为这个地下宫殿照明。”

“魔法……白魔法……？”瑞格斯感叹一声，没想到自己这辈子除了能看见象征黑暗恐怖的吸血鬼，还能看见照耀百年宫殿的白魔法，“可是……如果真有魔法的话，那么世界不是乱套了吗？”

“魔法能形成的前提条件已经不存在地面世界了，”埃尔斯柔声说，“你现在呼吸到的是几百年之前的氧气，瑞格斯，你是人类中少数能见到魔法盛行年代的人。”

“魔法盛行……？”瑞格斯惊讶的抬起头，巨大的天花板上的光球正缓缓的运动，它们散发出柔和但是又不刺眼的光芒，将整个大殿照得如在阳光下一样明亮。而那些光球则有条不紊的按照一定的轨迹缓缓的运行着，仿佛如同——宇宙中星辰一样。

埃尔斯给瑞格斯解释：“在几百年前，17世纪已经更早的时候，空气中的魔法微粒十分活跃，于是人类从别的种族的口中获得了能调动这些微粒的口令——魔法咒语，在那个魔法盛行的年代，是所有年代中最瑰丽、最神秘的时候。

但是随着魔法微粒的慢慢消失，魔法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好用，所以人类将注意力慢慢放到了现代科学上，甚至怀疑魔法是否真的出现过……”埃尔斯柔声说，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让瑞格斯对那个年代充满了敬畏。

“这个大殿已经封闭了几百年，虽然有人开启过，但是空气并不流通，”埃尔斯轻轻的说。

“什、什么？”瑞格斯早就觉得不对，如果说光球是依靠白魔法漂浮在空中的话，那么空气中的魔法微粒含量必然是十分高的，但是这里空气流通，就算有魔法微粒早就被过滤了十七八九了，根本不可能能让那些光球维持的那么久。

所以，唯一的解释是，他现在依赖生存的空气可能不是空气……

瑞格斯想到这里，不禁脸色发白，埃尔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是空气，是由这些花朵制造出来的。”

瑞格斯随着埃尔斯的视线看去，就是开在白玉通道两侧的，类似百合一样的花朵。

那些花朵虽然看起来像百合，但是还是要比百合小一点，花瓣柔软，弥漫着一股草木的清香。

当然，大部分植物会在阳光下通过光合作用制造养分，然后产生氧气，如果埃尔斯说的没有错，那么是因为这个封闭的殿堂，自己产生了一个特殊的环境。

“魔法无法再真空中使用，魔法微粒一旦离开氧气也会消失，所以才种植了这种特殊的植物，”埃尔斯说，“现在世界上已经很难找到这种花朵了，以前曾被教会大量种植，它们给这里提供氧气，以维持魔法元素的存在，魔法元素则继续维持上面的那些光球，而光球则散发出类似阳光一样的光线让这些花朵继续开放下去。”

“……这些事情好像书上都没有记载，”瑞格斯不由的说，“魔法这种……东西居然真的存在。”

埃尔斯轻轻的笑起来：“如果吸血鬼能存在在世界上，人类能存在，那么其他的东西也会存在，至少曾经存在过。”

“……你很有耐心，”瑞格斯诚恳的说，眼前的景色说不出的圣洁和静谧，所以瑞格斯也显得很放松，而且埃尔斯似乎也没有伤害他的打算，“浮德一向对我的问题不耐烦。”

“我的弟弟是个……异类，在我们家族里也是如此。”埃尔斯忽然说，抱着瑞格斯慢慢的向前走。

瑞格斯从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听过浮德的事情，大多数人都觉得浮德不太容易亲近，尽管他表面上他是那么温文尔雅。

“为什么……这么说他？”瑞格斯好奇的问。

“很简单，他虽然是克兰森家的人，但是却混杂着人类的血统，”埃尔斯理所当然的说，“我的母亲当时也不知道着了什么迷，竟然喜欢上了一个人类，还生下了浮德。”

“吸血鬼一向排斥半吸血鬼，就像人类排斥半吸血鬼一样，但是克兰森家血脉非常珍贵，才没有把浮德送出去，”埃尔斯的声音很怀念，“浮德小的时候就不太爱说话，而且脾气不太好，成年了以后虽然有收敛，但是也不见得比小时候就好了多少。”

“你简直是在抱怨你弟弟的脾气，”瑞格斯说，“看起来你们兄弟感情果然不太好。”

“……克兰森的血液并不是用来联络感情的，它是代表一种力量，浮德虽然只有一半它的血统，但是却是近千年来最强大的，”埃尔斯叹了口气说，当然其中也少不了羡慕，“在我们议会中，只有血统高贵，并且力量强大的吸血鬼才会被吸纳到里面，负责决策吸血鬼大部分的重要事情，地位高贵，从来也不会找半吸血鬼来担任重要位置——浮德是个例外，他总是个例外。”

“‘监督者’对吗？”

“是的，监督者在议会中的地位甚至在众位长老之上，”埃尔斯用嘲讽的语气说，“可是他们却让一个半吸血鬼来担任。”

“看起来他们的歧视意识要比你轻一点。”瑞格斯脱口而出，随即又有些后悔，现在他一点也不想让埃尔斯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