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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会结束，清商夫妇特地抱来两个孩子。清泉大概是&ldo;怀孕&rdo;之故，拉着月环，向族兄嫂子打听育儿心经。望舒颤颤睫毛，&ldo;一直都没请教过，二位小公子叫什么。&rdo;三娘笑答，&ldo;大鱼儿，小鱼儿。&rdo;望舒只得干咳一声，&ldo;起名俗些贱些，好养活。&rdo;&ldo;哪里。&rdo;孩子的爹将小鱼抱在怀里，颠了颠。小家伙甩甩蓝色的鱼尾巴，扬起几滴水珠，咯咯笑出声来。&ldo;还不知道男女，名字随便叫叫就好。&rdo;望舒再一次经历失语。&ldo;我们在买了隔壁的院子，&rdo;月环拉着清泉，一副不遮不掩的大方劲儿，&ldo;今后和恩人们成了邻居，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rdo;望舒点头，心说自己家里住着两个神仙，用得到他们夫妻的地方‐‐除了钱财也想不到其他。说到夫妻，她忽然道，&ldo;员外那边估计想到此事诡异，总要探查一番才敢有所行动。可，你们的户籍可怎么办？孩子，&rdo;她指指那对儿肉团和清泉的肚子，&ldo;总不能一直黑户。&rdo;&ldo;此事无需担忧。&rdo;清商还在颠着自家宝贝，&ldo;早上就托人往户部那边送了一盒珠子过去。想来一切应是畅通无阻。&rdo;‐‐有钱能使鬼推磨。鲛人的泪珠便是&ldo;财宝&rdo;，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她暗叹一声自己糊涂：怎么把这事忘了。回到家，望舒还是一脸沮丧。今天她确实被刺激得不轻。机械式的整理，洗漱，脱衣，上床。一刻钟的功夫过后，蛇君只着白色中衣进门，躺在床边地铺上。扬手一阵仙风，熄了蜡烛。月光从窗楞的缝隙中照进屋内，偶有微风徐来，当下一片安宁。蛇君率先打破沉默，&ldo;望舒，你什么也不想问么？&rdo;声音中隐隐含着几分笑意。&ldo;想。&rdo;她翻了个身，&ldo;神仙是无所不知的嘛。第一，你为什么只穿白衣？&rdo;&ldo;我是条白蛇。变出其他颜色的衣袍，我嫌麻烦。不过，望舒喜欢什么颜色？&rdo;&ldo;……这样就挺好。&rdo;&ldo;那先补上鲛人一族的习俗如何？&rdo;&ldo;嗯。&rdo;其实知道清泉和月环的情史，鲛人习俗也自然而然明了。话说，月环姑娘出身普通人家，爹娘见她生得相貌不错，便动了心思想借女儿大赚一笔，许给富有的黄油员外作妾室。小姑娘是个聪明人，早就认清爹娘重利无情，碍于孝道，也不好翻脸反抗，平时只得常去海边看日出日落排解心中烦闷。某天，姑娘在海边沙滩独坐，明月升起，映在海面，随着微澜流光宛转。她娘见她未归，出来寻她，远远望着月环身影，当下放心，转身回返。月环惊见母亲身影却未上前，恨她不闻不问，心下一片凄凉，当下便落下泪来。她低着头，不防忽然一团影子遮下来，清凉中音在耳边响起，&ldo;你为什么哭？&rdo;她抬头，背着月光，对方容貌看得不甚清楚，只感觉到&ldo;他&rdo;五官轮廓分明，眼眸竟如星般璀璨夺目。对方在她身边坐下，扭头盯着她，下半身蓝色鱼尾啪啪拍拍身下细沙，&ldo;你有伤心事不妨和我说说？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rdo;她第一反应是遇到了传说的人鱼。即使陌生，即使&ldo;非我族类&rdo;，但对方的温和关切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亲切信任感。怨念一股脑发泄完毕，整个人也轻松许多。第二天太阳落山，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再去那片海滩。远远就瞧见对方正坐在树下等着她，见她过来，还晃晃鱼尾，以示欢迎。正所谓恋爱是谈出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个人夜夜相会，感情便有了质的飞跃。终于在某一天，那个&ldo;他&rdo;在回到海中之前，神情严肃，&ldo;我族成年之后可以自由选择性别，月环，我要做男人。为了你。&rdo;姑娘早就听说若干鲛人风俗习惯，此刻只望着对方一马平川的前胸，猛的点头。&ldo;他&rdo;水蓝色的眸子迎着月光波光粼粼，嘴角几乎咧到脸边，&ldo;你等我。&rdo;之间清泉怎么逐渐转化，具体事项月环姑娘略去没讲。倒是关键部分，人家很厚道的痛快承认：清泉彻底进化成男人之后，二人就干柴烈火的&ldo;野战&rdo;，豪迈尝试了。亲密之后，自然想着更亲密，没过多久，清泉就羞答答和她说，他们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