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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古法与今术（第1页）

姬云飞望着剑士离去的背影，轻声道，“铸剑心，凝剑意，以兵入道，手无寸尺长锋，却能在剑道占尽数十载气数，方才那一式可曾看清？”

姬无夜沉思片刻，说道，“剑未出，但意已现，看似未曾出手，实则已经出手了，”

姬云飞微微颔，“如今九州复苏，你可知晓当世的修行方式？”

姬无夜点了点头，轻声道，“以体为基，勘破体之奥秘，从武、灵、念三系出，踏入修行路。”

姬云飞似对少年通晓修行之事并不惊讶，只是淡然一笑，“你觉得，专修一系与分心二修，三修相比，哪种更好？”

姬无夜思索片刻，随后说道，“适才而取罢了，专则独修，达则兼修，多修固然可以在不同领域有所建树，但也需要耗费更多的心神，专修一系，则可以心无旁骛的比常人走的更远，这个问题，我没有答案。”

姬云飞继续问道，“你觉得方才岳迟走的是何种路？”

“以剑入武，却并未真的出剑，方才与您交战，动的是剑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前几年，他走的是纯武修，修剑招，如今辅以念力，修剑域，方才出的便是念剑，如今的他修剑却无剑，背后的剑鞘始终是空的，这些年，他在寻剑的同时亦在蕴意，有朝一日，鞘有宿主，蕴势出鞘，届时，才是他最惊艳的一剑。”

少年回想着方才二人的对话，不禁问道，“不知他所说的源之天堑，是什么？”

姬云飞双眸微眯，望向远方，解释道，“那是修行路途的无尽深渊，是世人难以跨越的鸿沟，多少天骄止步于此，再未归来。千年前如此，如今亦是如此，哪怕修行体系变更，依旧罕有人得见。”

姬无夜回味着父亲的话，“千年前吗？”

姬云飞微微颔，“昔日盛行的，是吐纳天地元气的修行法，那是一套颇为完善的体系，但却生了些变故，天地元气逐渐稀薄，致使千载盛世，一朝衰败，为寻求突破，衍变出了这套新的体系，为的，便是打破这天地桎梏，不再受天地之力影响，但突破极限，谈何容易？”

姬无夜想起了什么，随即问道，“古法没落，但与今术相比，孰强孰弱？”

姬云飞闻后，笑着摇了摇头，“古法的没落只是因为目前的环境不再适合修行，这才导致了新体系的崛起，古法不出，何以争雄辩强弱，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是，在这方天地的某个角落，依旧有着懂得古法与古武战技的存在，无论古法还是新术，在如今这个盛世，都是有可能在顶峰相遇的。”

古法，是旧时代的残存，而新术，则是新时代衍生出的产物。

那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展境遇也是相差甚多。

一种逐渐消失在了人们视野中，一种则衍生出了更多的可能。

今术中武系修体，灵修控魂，念修御物。

想到这，姬无夜不禁好奇道，“同阶战斗，近战岂不是武修占尽优势？”

闻后，姬云飞笑着摇了摇头，“不然，三条路各自有着独特的战斗手段，孰强孰弱，还是要看个人，另外，凡事在精不在多。”

有着前世记忆的少年，自然知晓杂而不纯，博而不精的道理，并不是修的路越多越强，人力终有穷尽时，但凡登顶者无一不是心念坚定者。

一时间，少年有些迷茫，自始至终未曾有人指点过他，哪怕知晓的修行体系，亦是从体内那本神秘的漆黑古书得来，今日，父亲有意向少年传达这些信息，令少年不禁反思，自己的路，又在何方？

许是瞧出了少年的迷茫，姬云飞只是淡淡的道了句，“不需要太早纠结，今术的修行讲究相性，相性的好坏，决定了修行的难度，届时，你自会得到答案。”

这位懒散的中年男子，知晓的比常人多一些，对于少年的成长，只会在适合的时机，给予提示与引领，他的路，需要由他自己来走，命运的轮盘一旦开始转动，便无从停止，能做的唯有一路前行。

姬无夜点了点头，这段时间生了太多事，他想要寻一个真相。

为何诡瞳的觉醒会与今世的一些事情产生关联，而那杆斗笔为何会出现在神女幻境中？

前世今世，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但有些事物却在不经意间开始重合，这让他颇为不解。

想到此处，姬无夜摇了摇头，随后长舒了口气。

何以择路而修，何故伫林长虑，哪怕自己是一枚棋子，也要一步步前行，揭开这背后的真相，而这揭秘之路，便是自己要走的路。

姬云飞静立一侧，并未打扰。

片刻后，父子二人四目对视，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有些话语，无需明说。

而少年此刻的双眸，亦闪烁着光辉。

眼看目的达到，姬云飞转身，准备回家。

就在此时，姬无夜笑问道，“爹，记得您之前说过，自己的实力会比较高，具体有多高？”

姬云飞仰头望向空中那朵漂浮不定的云，喃喃自语道，“庭楼之上有山岳，山岳之上有浮云，浮云之上则有无垠天空。”

姬云飞伸出手来，虚探向那朵浮云，轻声道，“现在的我，可以摸到那朵浮云，却看不到它背后的天宇。”

随后，姬云飞双手揣回袖口，转身消失在了林间，徒留少年一人在叹气。

“说到底，还是不知道这老家伙真正的实力，连自己儿子都瞒。”

就在此时，耳畔再次传来父亲的声音，“凡事要韬光隐晦，底牌不要随意揭开，在未成长起来之前，你的底牌或能将你带入万劫不复，还有，你再说一句老家伙，信不信我回来抽你！”

此言一出，便再无声音传来。

姬无夜只能苦笑摇头，看来有些人看似耳聋，实则听力出奇的好，只不过这种听力是分情况的。

这位看似很能打的老爹，在自己挨欺负的时候却一次没出现过，这让他有些郁闷。

他不曾知晓的是，在古城范围内，有着独特的防御机制，哪怕此次二人交手亦有意避开古城范围。

先前的老者，岳迟以及姬云飞，皆是如此。

少年回去路上，偶遇一位小黑炭头，满脸黑漆漆，头乱糟糟，唯有那一对羊角辫依旧在倔强地摆动着。

身躯娇小的她，双手时不时地挥舞着，路边小草亦在其脚下遭了殃，不难看出，此刻对方心情差到了极点。

姬无夜眉头微皱，目不转睛地盯了许久，当认出对方身份时，不禁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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