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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千年书生（第1页）

癫疯老者身穿破布衣，腰挎酒袋，恰似一道孤魂，在人间彷徨。

望着面前庄严的神女像，老者浑浊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怀念。

他找了个舒服点的地方，躺了下来，掏出酒袋，豪饮一口。

喝着喝着，老者便哽咽落泪，如同一位尚未长大的孩子，再也没有方才的癫疯之态。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终究是没能做到，本没脸来见你，答应你们的事情，我没有完成。”

就在此时，庙中出现一道婉转悠长的曲音，悠转绵长的音律洗涤着人的心灵。

随后乾坤逆转，空间变幻。

祥和的空间内一位白衣女子盘于树下抚琴奏乐，清风袭过，拂起三千青丝，绝美的面容惊若天人，空中漫天花瓣飘落，这是一片花的海洋。

女子身处花海中心，纤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一弦一律融入这片天地，天人合一，美得不可方物。

癫疯老者此刻眼中再无迷茫，一扫颓态，怀念地注视着前方的绝美女子，望而不语。

绝美女子拂弦奏曲，洗涤着来者的心灵，一时间空间仿若静止。

癫疯老者眼神中泛起阵阵涟漪，就地盘膝，隔空而坐，许久后，老者率先打破宁静，“许久未见，你还是这般，从未改变。”

女子停止拨动琴弦的玉指，空灵的声音自女子口中传来，“在时间缝隙中徘徊，自然不会改变，倒是你，变了很多。”

癫疯老者苦笑道，“是啊，弹指一挥间，再见已是过往云烟。”

女子柔声道，“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癫疯老者叹了口气，摇头道，“昔日我曾推演无数次，寻求那遁去的那一线生机，只是，当时我能力不够，遭遇反噬，如今时而糊涂时而清醒。”

树下女子展颜一笑，“自是命数，你尽力了，这不怪你。”

老者握了握拳头，随后无力松开，遗憾道，“是我无能，未能力挽狂澜。”

女子摇了摇头，“那种情况下，无人能够做到，何必为难自己？”

“方才，那小子进来了，你觉得怎么样？”

女子笑道，“是，也不是，花开三瓣，瓣化三生，不过既然古书选择了他，那么想必便不会错。”

“苍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前提是他能承受得住来自无垠大海的力量。”

“既然命运已经开启，唯有前行，方能有可能走到最后。”

老者浑浊的眼眸此刻却是一阵清明，轻声道，“迷路之人，终会回来。”

女子微微一笑，“生之尽为死，死之初为生，生生死死，逃不过那六道轮回，我留存于世的执念还未等来我想要的结果，愿了时，此身终将消散。”

老者轻声道，“你还是这般放不下啊。”

女子望着面前沧桑潦倒的老者，一脸癫疯之态，丝毫没了往昔温婉儒雅的气质，不禁有些心疼，“这些年，你是怎么度过的。”

老者淡然一笑，“这不重要，能再见你一面，我很开心，哪怕只是一道执念。”

女子轻叹了口气，“历经沧海桑田，红尘争渡，念今朝，世间谁忆翩翩君子曹行之，唯知癫狂潦倒曹疯子。”

老者垂下脑袋，自嘲道，“曹行之吗？很久远的名字了，我已经忘了。”

昔日，一位儒雅书生自东边一所书院走出，手持书卷，算尽天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