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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保持沉默，泊禹也不逼他，乾脆把泡麵拿出來放到一邊，把晚上剩下的米飯找出來，又從冰箱裡拿了兩個雞蛋，給少爺做了個蛋炒飯。

泊禹任勞任怨地給他加餐，周樂衍自然不好意思再讓他收拾碗筷，扒拉完最後一口飯就自告奮勇去洗碗。

再出來的時候，客廳已經沒了泊禹的身影。

人是在陽台找到的，手裡還拎著他那條剛經人事的灰色西裝褲子，意識到泊禹正在做什麼的周樂衍臉「唰」的一下爆紅。

「你……」

泊禹回頭發現害羞了某個少爺，壞心眼地揚了揚手裡的褲子，「怎麼了？」

周樂衍捂著臉，幾乎落荒而逃。

明明在臥室里做了好幾組深呼吸和心理建設，可一進門看到泊禹那雙正在敲鍵盤的手指，聯想到這雙手在陽台搓洗過他的褲子，又或者再早一點，在衛生間理做過的一些，周樂衍整個人又不好了。

一股熱流自下而上爆發，在臉頰處擴散開來，染紅了整張臉。

偏偏始作俑者還不自知，好整以暇地盯著他，「怎麼了，外面這麼熱嗎？」

周樂衍火低頭，倒也順著他的話胡亂點了幾下腦袋，「這大夏天的，能不熱嗎？」

一直到他靠在冰箱門口猛灌了一瓶冰水，這股熱意才有所緩解。

泊禹想攔他，但又怕把人惹惱，猶豫之下，周樂衍已經喝完了一整瓶水，還想再拿第二瓶的時候到底還是被攔了下來。

「我還以為你是不好意思了躲回房間。」泊禹把人堵在冰箱前邊，占了幾個便宜後才把被吻得暈乎乎的人放開。

周樂衍搓了搓臉，得，這輩子算是栽了。

第三十二章你多大？我說的是年紀

約莫過了一周，許教授那邊似乎終於耐不住了，主動找泊禹和解。

周樂衍坐在旁邊只管用職業和氣勢壓迫對方，把決定權完全交給泊禹。

他旁聽這十五分鐘，泊禹幾乎沒怎麼開口，一直是那許老頭在咂咂，周樂衍也懶得細聽，他那番話術總結下來無非就是，「你看我都這麼大歲數了，你這做晚輩的差不多就得了」。

好幾次周樂衍都忍不住想插嘴，就想問問那個死老頭，到底誰給他這麼大的臉，明明就是弱勢方以及有錯方，還能說出來這麼不要臉的話。

但一想到泊禹未來還有可能和他繼續做同事，不能鬧得那麼僵硬，也就生生忍下來了。

泊禹察覺到周樂衍的小心思，把手放到桌子底下捉住了他的手，拇指輕輕地在的虎口處按了兩下，以示安撫。

周樂衍反勾住泊禹的手指，看似大膽，實則純情周律師早就悄悄紅了耳朵根。

泊禹輕笑一聲，在許老頭看過來的時候果斷收斂起來，「許老師，我尊稱您一聲老師，是看在年齡和資歷上，我的律師還在這裡，我覺得你還是別說讓我為難的話才好。」

許教授看向周樂衍，周樂衍坐直身子，一個眼神過去，許老頭就徹底蔫巴了。

「那小泊你說想怎麼辦？」

從許老頭那出來，周樂衍一手拎著西裝，一手抄在口袋裡。泊禹看見他的動作，恍惚間好像回到了高中那個校門口。

「就這麼簡單？你不後悔？」

泊禹把他手裡的外套接過來放在左手臂彎里搭著，「大家都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而且除了耽誤了幾天時間，他也沒對我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

周樂衍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但他也尊重泊禹的決定。

方才泊禹只提出了兩個條件，一個是歸還項目，一個是公開道歉。

實際上，那份協議是不具有法律效力的，所以第一個條件幾乎不算條件，至於第二個，做錯事公開道歉也無可厚非，畢竟不管是學校里吃瓜的還是校外聽到風聲的估計都想得到一個答案。

「那那個學生你也就這麼放過了？」

泊禹眉毛微微扭曲，「那能怎麼辦，除了不帶他還能怎麼樣，總不能真的讓他背著處分吧，那麼大點的年紀，估計就是被人騙了。」

這話周樂衍就不樂意聽了，伸手把人拽住，抓著袖子質問：「那你多大？」

泊禹眉心微動，很快抿嘴輕笑，「我多大你不知道？」

語氣揶揄，表情輕浮。一抹嫣粉順著後頸一路向上蔓延，牽連至耳根還沒罷休，直到將周樂衍的整張臉全部染紅了才算罷休。

周樂衍喉結滾動，把臉撇向一邊，小聲強調，「我說的是年齡。」

泊禹眼角微挑，面上含著三分揶揄，「我也沒說別的。」

周樂衍沉默了，根本不想跟這個老流氓說話的好嗎。

泊禹見周樂衍害羞的模樣，眉眼間都含著笑意。但也不敢再多鬧了，生怕把人逗狠了又哄不好。只能默默伸出手，把周樂衍垂在身側的手拿過來包裹進自己的手裡。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邊走，泊禹邊說，「我知道你想說我也沒比他大幾歲，沒必要事事都這樣。」

周樂衍反手握住泊禹的手，兩個人手拉著手，走過了短短一條街道，難得的，誰都沒有再去挑起那個話題。

泊禹偏頭看著身邊同行的人，一種滿足感油然而生。

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他就已經認定了這個人，一次心動，心動億次。

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心動是腎上腺素和多巴胺分泌的共同作用，影響了人的植物神經，而強烈的刺激感可以導致腎上腺素的飆升，如果這種刺激是良性的並是因人而起的，那才叫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