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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芙妮,你还好吗?”
他轻声唤我,确定我从睡梦中醒来,才去叫厨师做饭。
他开始越来越粘着我,或许到了弥留之际,我已经彻底坐上轮椅,腿脚抬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平常生活西吉尔都会在书房签署一些重要的文件,现在他只用陪着我晒晒太阳,溜溜弯。
但是我真的肉眼可见一天天的衰败。
咳嗽,咳血,开始呼吸困难,逐渐视力模糊,浑身无力,脑袋也混沌的有时清醒有时又和痴呆一般。
我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那天早晨,我被抬在轮椅上,推到餐厅用餐,全程脖子无力,依靠着座椅,望着递到嘴边的食物,无力咀嚼,吞咽困难。
西吉尔细心的替我接住食物残渣,用血压仪测心功能,沉默一阵,转身去厨房拿补给营养药物。
我虚弱着声“atcher上学去了吗?”
西吉尔的声音轻微颤抖“他被接走了,你放心,丝芙妮,你—”
他说不出安慰我的话,原来在这关头西吉尔也失去了平常的理智冷静,他去拿来针管,将药剂刺入我的血管,一下子血压又上来,头顶的酸胀缓解。
我的声音虚浮“西吉尔,我知道或许今日就是一切结束的时候,你不要难过。这迟早会来临—”
西吉尔关注着血压仪,那数字在登上去的三分钟后又开始下滑,濒临危险的警戒线,仪器出‘哔’的警告。
他的手拿着针管,微微颤,黑眸里难得见到难过的情绪,阴郁的一片,往日的冷静反倒看着让人心疼。
我断断续续的说着“西吉尔,不管有没有来世,你都要来找我,如果找不到我……我也就不可能找到你了。”
“我指的是—十八世纪的丝芙妮,是一个古怪性格的女人,一点也不善良,一点也不温柔,未来,如果我转世成一个童真的小女孩,你怎么可能爱上我……”
西吉尔握住我的手,他半跪在我的轮椅旁,听着我微弱的语气,低着头看不清情绪。
我听不见他的回应,视力也逐渐蒙上一层浮光“西吉尔,西吉尔。”
“我在。”
我的头完全依靠在座椅上,歪斜着,已经没有控制能力,知觉也在进一步倒退。
我说不出话了,慢慢的感受不到外头的阳光,世界都在下沉…下沉,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深渊把我往下扯。
我害怕了,忽然感觉身体一颤,意识回归,脚上也好似有了力气,我呆滞着,望着旁边西吉尔,他知道生了什么,半起身抱起我。
回光返照。
我离开了轮椅,直起腰环住他的腰间,头颅埋进他的胸膛里,鼻腔充斥着衣服的香气,最后急促的呼吸着,我开始大口的喘气。
我听见了他的声音,仿佛隔着一个世纪那么遥远,在我耳边响起。
他说“丝芙妮,我不会放开你。”
尔后,身体一软,在我意识回归混沌大海之际,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我的脸颊。
我努力睁开半闭着的眼皮,看见了西吉尔,他惑人的黑眸,流下了眼泪。
这辈子足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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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ap>
我的母亲叫做丝芙妮,是一个‘老人’,她几乎不与我言语交心,时常面色挂着冷意,只会使唤家里佣人照护我的起居,在我记事以来,她就如此古怪。
在我十岁那年,她去世了,家里像是一下子空旷起来,司机佣人厨师全部撤去,只留了一个我相熟的保姆陪我,我的父亲也不怎么管我,他工作很忙,在家的时间也是越来越短。
直到我十七岁那年,他就离开了家,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反正我的童年就是一个人度过,长大后一个人的生活也不至于太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