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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画廊 第27章 夜幕之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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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杰的故事太完整了，他将所有的细节完全串联在一起，6婉闭着双眼轻轻嗯了一声。
即便这个故事再怎么完整，6婉却在最开始给了腾杰一个大前提——假设刘馨是凶手。
以结果推演过程，这种方式是6婉最忌讳的。
换作往常，6婉只会一笑而过，也不知是滕大作家讲故事的方式太过真切，还是6婉心中本就带着一丝猜疑，刘馨为凶手这个版本的故事如同钩子一般让6婉对刘馨产生了浓厚的兴。
见6婉没有再问下去的意思，滕杰换了个话题，“你能推测到联盛小区的模仿作案会刺激到真凶，这一点我不意外，可你为什么说第一个现凶手的人不是你呢？”
滕杰是推理小说家，他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搜集国内各种案件的资料，为了让自己的书更加真实一些，他还买了很多刑侦专业以及犯罪心理学专业的资料。
以腾杰如今的知识积累，放在刑警队也会是一个一流的刑警，这也是为什么6婉那会听取腾杰的建议，扩大了对凶手的调查范围。
这个案子在腾杰看来并不复杂，甚至还没有6婉刚刚说的模仿杀人复杂，但他却对侦办案子的人产生了兴。
如果是6婉直接抓到凶手，滕杰觉得理所应当，他了解6婉的能力，可6婉却说有人比她先现了凶手。腾杰可不觉得警队里会有这样的高手，他了解6婉的那些手下，通过犯罪心理学抓到凶手的人只可能是6婉。
6婉闭着眼笑了笑，语气轻松说：“给你一次猜的机会。”
“是那个来的小姑娘吧？”滕杰说，“你之前说过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她学过犯罪心理学，她的思维模式肯定和曾浩他们不太一样。”
“她确实是个潜力股，一开始的时候她也察觉到凶手是连环杀手。”说话间，6婉睁开眼睛看着腾杰，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调皮，“不过你猜错了，是白默。”
白默？白局的儿子？
滕杰知道白永辉是6婉的师傅，也是她的引路人，那在刑警队办公室看到白默的时候，滕杰本能认为白永辉只是通过自己的关系把白默安排到了刑警队，6婉则因为白永辉的关系无法拒绝。
说白了，滕杰以为白默是去镀金的。
“说起来挺神奇的。”6婉又闭上眼睛，享受着腾杰的按摩，“昨我们第一次去联盛小区案现场的时候，白默曾经看到过一个人，回去之后他忽然觉得那个人就是凶手，于是他和陈潇潇又去了联盛小区，恰好撞见凶手路亚军在尾随一个女人。”
这时，6婉现腾杰的手停住了，她睁开眼，现腾杰正惊讶看着她，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了？”6婉问。
“没什么。”滕杰微微摇头，“只是惊讶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看上一眼就能确定对方是凶手的人。”
“那有什么？”6婉用脑袋在腾杰的大腿上蹭了蹭，“我有时候也能从人群中一眼看出罪犯是谁。”
滕杰用手抚过6婉的双眼，让她将双眼闭上，继续给她按摩，“给我讲讲你们的画像师吧？我突然对他很感兴。”
“白默是白局给我们招的模拟画像师，他的画像能力真的很厉害，那在海边······”6婉把白默出现后的事情一一告诉了腾杰。
对于自己的老公，她没有任何防备，前几年里，滕杰不止一次在案件上给出建议，对6婉的破案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腾杰当成了自己的刑侦顾问。
听到白默在案情讨论会上的言时，滕杰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好在6婉是闭着眼的，根本看不到腾杰的变化。
听到白默在审讯中画出路亚军第一次作案可能的场景时，滕杰的手又一次停住了。
6婉睁开眼，滕杰已经收回了凝重的神色，6婉以为他只是手酸了，于是坐了起来，来到飘窗前看向小区内繁茂的绿植，惬意伸了个懒腰。
滕杰看向飘窗边的6婉，此刻6婉穿了一条白色的睡裙，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这几你把手头的案子收尾后，让曾浩他们来家里坐坐吧？”滕杰说。
6婉回头一笑，“又想从他们那里找素材了是吧？”
“有这方面的原因吧！”滕杰清楚，如果他否认的话6婉一定不信，“静静也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听到静静的名字，6婉看向卧室的门，眸子里闪过一丝失落，这些她早出晚归，动不动就住在办公室，就连今晚回来的时候女儿滕雨静也已经睡了。
“好！”
······
同一片夜幕之下，下城区白永辉的老房子内。
二楼依旧没有任何灯光，一楼微弱的灯光难以照亮整个客厅。
客厅内空无一人，通往下室的小门虚掩着，微弱的音乐声透过门缝传了出来，那是钢琴版的卡农。
下室内，白默正聚精会神用画在画板上勾勒，他的身边是各种色调的颜料。
伴随着动听的卡农，白默的手臂有节奏操纵画在画板上游走。
画中的环境是一个卫生间，卫生间的面上有着被水稀释的血液，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跪在上，脑袋被一只大手按在马桶边。
白默的画太细致了，女人披散着头，丝间依旧能露出女人模糊的容貌和深紫色的淤青。
始作俑者是半蹲在女人身后的男人，他嘴巴微张，一脸的享受中带着一丝疯狂，他的另一只手抓着一条毛巾，毛巾缠在女人的脖子上。
如果警队的人在的话，一定会认出来画中的男人是路亚军，而那个女人正是第二起案子的受害者唐雪琼。
恍惚间，白默的画似乎在动，男人正在用力拉紧毛巾，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窒息感。
画作完成，白默将画放下，痴痴看着自己的又一幅杰作。
过了许久，白默忽然笑了笑，“呵呵！同类？”
笑容中，充满了嘲弄和鄙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