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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整顿罗网（第1页）

傅青纾摇头道“不会。如果只是我们两个人，那是绝对要小心的。但现在人这么多，反而不会引起注意。而且我们是以我母亲的名义去做善事，我们两个只是随行，不会有人细究的。”

江雁行明知她心中有事，但她始终不想开口，他也无可奈何，只好跟随而去。

到了乌衣巷，府兵先行搭了几张简易桌子，家里的大人小孩们齐动手，将各种吃的喝的摆上桌，傅乔氏临行前还将库房里多余的下人的冬衣棉被带了出来，一起分给这个衣衫褴褛流民和叫花子们。

分食物和衣物的动静有些大，惊动了京兆府衙差，他们随后也加入了现场，与定国公府的府兵一起维持现场秩序。而城西附近的百姓们见状，也纷纷拿出自己家的食物和多余的衣物，加入了这场善举之中，以致整个后半夜，乌衣巷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

傅青纾和江雁行以及其他几个年轻人，一人提着一篮子包子馒头和酒水，在乌衣巷各个破败的房子里寻找行动不便或不愿前去领食物的流民或乞丐。而傅青纾和江雁行对视一眼，径直来到了乌衣巷的尽头的一处破败房子里，那里面躺着一个年纪较大的乞丐。那老乞丐应该是受了寒，一直咳个不停。

傅青纾放下篮子，拿了碗倒了热汤递给老乞丐“老爷爷，来，喝点热汤吧。”

那老乞丐接过碗一口灌下，傅青纾又问“你咳得这么厉害，要不要请个大夫给你看一下？”

那老乞丐喝了热汤，舒了口气，道“不必了，老头子我是多年落下的老毛病。你们啊，离我远点。”

怪不得，别的房间几乎占满了破烂肮脏的褥子，来宣示领地有主，唯独老乞丐这个房间，只有三两床破烂褥子铺在地上，原来他们都是怕老乞丐得的是不治之症，怕传染。

傅青纾也不介意他的毛病，接过空碗又给他盛了热汤，拿了几个包子递给他，礼貌的问“老爷爷，请问怎么称呼？”

“叫我齐老头就好。”老乞丐接过碗，似是无意的瞥了傅青纾头上的碧玉簪，又看了眼身后站着的江雁行，话中有话道“你们两位贵人，送完就快些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要是以后记得我老头子，就每月月底晚上去一趟丰月楼，我们通常会在丰月楼门口乞讨，那儿贵客多，打赏的也多。”

傅青纾明白他这番话的含义，却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她转身对江雁行，准备说话。这时，有几个跑得快的小叫花子们已经抢到了食物，冲了进来，围坐在房屋的另一个墙角下分食。

她正要说出口的话生生止住，目光在那几个小叫花子和老乞丐之间打量，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那齐老头正准备说话，去遏制不住的咳了起来，墙角下一个女孩跑过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看不出颜色的袋子，解开给齐老头闻了闻，齐老头的咳嗽就缓了下来，多闻一会儿，便不再咳嗽了。

傅青纾心念一动，走进了几步。

见她这般模样，齐老头朝剩余的那几个小叫花子招手“你们几个过来，这位姐姐有带好东西给你们吃。”

傅青纾笑了，也转身对江雁行说“江叔叔，我有几句话对齐爷爷说。”

江雁行一阵错愕，随即了然，抬脚走了出去，为了避嫌，走的还有点远。

傅青纾转过身，拔下头上的碧玉簪，齐老头将食物置于一旁，艰难的起身，带着几个小叫花子，朝她跪了下去。傅青纾急忙扶起他“齐爷爷，不必多礼。”

齐老头也不客气，坐了下去，介绍起身边那几个小叫花子“这个脸尖尖的，叫玉鸾仙，原本是个富贵小姐，家道中落，才沦落为乞儿的。这个懂点药理的，叫刘菁菁，可会照顾人了。而这个男娃娃，叫罗季然，跟踪人打听消息最为厉害。你们几个，快快见过主子。”

傅青纾受了这几个小叫花子一礼，才让他们起来。开口前，她朝外面看了几眼，这时罗季然开口道“姐姐，你放心，这个时候这附近没有人的，周围没有树，也没有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墙壁有全是破洞，空荡荡的漏风，人是没办法藏的。而且要是有人，我们就不会过来了。”

傅青纾满意的笑了，齐老头道“主子，你别小看他们，虽然他们比你小一些，但是老头我敢保证，要是说起对京兆的熟悉程度，京兆府的户籍官都没他们厉害，他们清楚每家每户的地点、家里有几口人、分别是做什么事……只要他们去查，没有不知道的。尤其是季然，他从小在街头巷尾摸爬滚打，还练就了一身功夫。”

傅青纾解释道“齐爷爷，他们的本事我自然是知道的，今日我来，一是给你们送上新年贺礼，二是有几句话要说。”

齐老头带着几个孩子又跪下了“恭听主子教诲。”

傅青纾沉着声音将自己的要求一一道出“第一，关于银钱。你们的平日的开支用度，均由我来负担，而你们自己平日挣得，那是你们的私有财产，由你们自己支配，这点也烦请齐爷爷帮我转告一下其他的人。每月开支我会通过齐爷爷给到你们，如果对于我提的要求做的好的，我还会额外奖赏。”

齐老头闻言到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那几个小孩，毫不掩饰的开心的笑了。

傅青纾接着说第二点，语气较之前却是严肃低沉了许多“第二，我再三重申，你们的主子是我，不是旁人。以后消息无需通过旁人的手，齐爷爷你直接交给我即可。明白了吗？”

跪在地上的人齐齐回答“明白了。”

傅青纾满意的点点头，将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着重说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忠诚，绝对的忠诚。如果你们之中有谁做不到，尽早退出，一切都好说。但如果入了罗网，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她停顿了一下，扫了下地上跪着那四人“我相信你们不会愿意让自己落入那种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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